「教授也要吃饭的。」他始终温柔以对。
「你不是那种会不习惯有帮佣的人。」
以宋克棠的气质而言,绝对从小便在良好富裕的环境下长大,不若有一类出身贫困力争上游而出头的人群,就算有能力生活得很好却仍是因为被人服侍而產生不自在。
「是,但一日三餐对我而言可算是放松的一个途径。」所以他会每週请清洁公司过来进行打扫,却在平日自行打理着生活的种种细碎。
宋克棠能理解耿凝霜为什么会这么说。她是那种面对任何陌生人都会将对方分析一番的人,她有一双能看透一切的利目。
「照顾他人是你与人相处的方式?」其实耿凝霜想说的是「鸡婆」,但又觉得这男人说每一句话都要精挑细选出最做作的那些词汇,便挑了一句「客气话」问他。
「我只是依照着本性过日子,没有那么刻意。」
他竟然听得出来她内心的不以为然?
耿凝霜惊异于他过人观察力的同时,也讶异于怎会有一个成年男子长成他这般细腻与无害。即使比身高已算修长的她高出大半个头,仍是感受不到一丁点的攻击性和压迫感。没有人可以在她面前偽装成功,这男人是货真价实的光明磊落且纯良至极。
耿凝霜正是因为这个原因而愿意打破向来独来独往的惯例莫名其妙坐到他家餐桌旁,说服自己只是出于好、新鲜和企图一探究竟的心情,却又气自己其实只是贪恋那种从未有过的看到光的感觉。
这男人像一道温热的光,不由分说不可阻挡的照进了她的生命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