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准备转身,忍不住又回头看了看,此刻她却大胆得很,轻声走到他跟前,举起灯照着他手上的伤口,细细鉴赏。
越看眼睛却飘到了他身上别处,脸上如火烧一般。
孙章猛然惊醒,下意识攥住袭来的手,却哐嘡一声撞翻了手里的油灯,屋内顿时黑不见影。
乐令吓得几乎要哭,赶忙镇定心,冷静地说道:“恩公,是我,我来查看你的伤势。”
毕竟是半真半假,张口谎言,乐令不由得心口小鹿卜卜地跳,黑暗中只看到月光沿着他脸、他的肩勾勒出轮廓。
梦里男人的轮廓压着女人,她的小腹一阵阵酸软袭来。梦中不同寻常的琦思让她翻来覆去,乐令惊叫,猛地惊醒。孙章忙闯进她房中,只见乐令已起身,背灯而坐。
“小姐,可是做噩梦?”他间乐令勾头不语,又焦急补充:“那张文已被拿下,无人再敢伤害你。”
“我……我害怕,你留下来陪我。”乐令手指攥紧被褥,她越来越张口就是谎言,可是想要他随时随地陪伴她,想独占他,这样极端的情愫根本不是她能控制的。
“好,我就坐在一旁,小姐你先歇息,我不会离开的。”孙章满眼都是疼惜,根本没看出她的异常。
第二日,乐令忽然想为孙章做衣裳。寻了他的旧衣,量了尺寸,便开始正经裁剪。为他裁衣,手指拂过处,是他流畅的身体线条,在她指尖抚摸过的布料,将要裹着他强壮的肌肉。想起梦里那些画面来,越发一刻也睡不着,日里精倦怠。
孙章见乐令低头认真缝衣的家常模样,脑子里却想起了自己枕下那件偷藏的事物。
那件绣着红莲的兜衣,乐令以它为耻,回来后登时就扔了。孙章却偷偷将它藏下,他舍不得让沾染过她的气味的东西沾染尘埃,偷偷摸摸将它收在枕下。私下无人时,他将那件兜衣放在鼻下,阳具不受控制地胀立,他将其罩在阳具上,上下套弄起来,射在上面时,孙章满目茫然。
几日后,却有一对夫妻上门拜会。原来这是抚养孙章长大的才氏夫妻,之前因家中有事,回了乡下。狄将军整顿府衙后,欲把四名衙役补齐,孙章推荐了才大,他俩登时赶来尧城。
孙章为两人接风洗尘。才氏没想到才几月不见,孙章家中竟然藏了一位美貌的小姐。她惊叹乐令的品貌,刚见乐令立刻绕着她打量。走到乐令面前,把她仔细一看,虽布裙荆钗,却是一个端庄娇媚的女子。
乐令见孙章对才氏夫妻满眼敬畏,自是不敢怠慢,落落大方迎着才大娘的检视,将两人奉上坐席。
才氏夫妇见乐令贤惠,更为可喜,成人之美的心思便活络了起来。
才大娘夹了一筷子菜,脸色僵硬,她鲜少吃过如此难以入口的饭菜。见孙章吃得津津有味,她也欲言又止。一顿饭下来,才大夫妻几乎没有动筷,只是不住饮酒谈笑。才大娘见乐令只顾着问孙章幼年往事,心里顿时有了底。
晚上归家路上,她一脸喜色地和才大商量:“我看哪,荀妹子是看上了咱家孙章。这可不,我跟她单独坐那一会儿,问她什么都只顾着笑不说话。一说起孙章,眼睛噌的一下亮了,话也多了起来。”说罢又感叹:“我还担心孙章那傻小子正经过了头,看荀姑娘这气派,怕他一个穷小子被攥在手心里。如今看来,倒是姻缘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