进到家里,她头重脚轻的感觉愈发明显,刚爬完楼,后背却一点汗都没有,反而手脚冰凉。
检查完家里水电一切正常,没有什么受损的地方,又去关好门窗。
许雾清楚自己这会儿有点发热,她一个人这些年来病惯了,倒也不慌张失措。
照旧强撑着去翻药箱,找好药,又是测体温又是烧水,看着37.的电子示数,叹了口气。
一口气喝完药,也没胃口和心情做饭吃饭,便立刻钻进被子里睡觉。
被单上有自己熟悉的水蜜桃味儿,她彻底放松下来。
窗帘拉了半边,昏昏欲睡之际,许雾透过半边玻璃看到天空彻底阴沉下来,窗外飘起了细雨。
徽南的雨就是这样,丝丝绵绵地席卷整个城市,又柔又缓地浸润大地。
伴着雨声,她彻底进入睡眠。
时间缓缓流逝,无声无息。
被吵醒的时候,许雾正烧得昏沉,循着声音爬起来的一瞬间,头疼欲裂,她眉头一下子皱紧。
声音是从客厅传来的。
好像还是人声。
掀开被子走了几步,张唇欲说话,人声忽然清晰起来,她脚步下意识猛地一顿。
是池煜的声音。
被她搁在茶几上的对讲机一闪一闪,她还没听清说了什么。
紧跟着她的大门被人敲响,砰砰砰。
“开门许雾!”
一瞬间,她猛地想起很多年前,有次自己烧的迷糊时,他也是这样。
大脑烧得昏沉,脸颊和身体都很烫,眼睛莫名酸涩,或许是发烧让她短暂失去理智。
所以,她开了门。
窗外雨势渐大,咔嗒,大门被打开,伴着逐渐清晰的雨声,她看见了身上几乎湿透的池煜。
门外有微凉的水汽,走廊远处的窗开着,雨点滴答在地上,闷热的空气有一丝空隙,让人胸口顺畅。
他晶亮的黑眸在走廊的灯光下闪烁,那高挺的鼻梁上滑下一滴水珠,紧跟着她看见他嘴唇一张一合地在说什么。
耳边嗡鸣,她握着门把手,忍不住趔趄一下,企图站稳身子。
眼前却忽的一黑。
所有声音彻底消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