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是把我叮嘱你的全忘了。”
阿尔东沙好道:“他叮嘱你什么?”
杜容臻不肯说,公子倒是大咧咧地代为回答:“当心你这个口蜜腹剑的女人呗。”
两人吵得正凶,数支弩箭破风而来,阿尔东沙操起廉贞将箭打落,反手把杜容臻塞进车厢,一鞭子抽向马身加速前进。
一个拿钺的妇人从右边靠近,想要斩下她们的马头,阿尔东沙挺身跃起,廉贞出鞘,一刀将她的钺劈断。
妇人又掷出数把飞刀,马车顿时翻倒在地,阿尔东沙侧滚起身,将刀狠狠投向妇人,把她的胸口扎了个对穿。还没来得及收回廉贞,一个执剑的老头直奔她来,另一边,一个拿戟的胖子从中间劈开了马车。
阿尔东沙生挨老头一剑,一记贴衫靠把胖子撞飞,抬腿欲踢他的脖颈,胖子以戟格挡,后退闪开,一脚将阿尔东沙踹了出去。
她单手撑地,一个后空翻落到妇人尸体附近拾起廉贞,三人以三足鼎立之势对峙片刻,老头和胖子同时冲向阿尔东沙。
廉贞在手,阿尔东沙凭借优越的刀长一下划破了老头的身体,鲜血喷射而出,淋得她浑身浴血。与此同时,胖子的戟从侧边捅来,戟尖没入她的腹部,阿尔东沙强忍疼痛,反手将胖子的头割了下来。
她喘息片刻,脱了外套撕成条裹紧伤口,接着以廉贞作拐杖,趔趄着朝马车走,杜容臻正搂着公子瑟缩在马车的后半段。
确认他们没事,阿尔东沙嘶哑着开口。
“走。”
杜容臻回头,看到已成了个血人的阿尔东沙,眼泪夺眶而出。
“阿小姐,这都是谁的血?你伤得重不重?”
“扶着我。”
杜容臻让她搭在自己身上,愁苦道:“轮椅碎了,现在怎么办呀,你得赶紧去医馆。”
阿尔东沙闭上眼睛,腹部失血过多让她觉得头晕发冷,她没力气说话了,只能努力做呼吸这件事。
杜容臻看她昏昏沉沉,对公子喊道:“公子,你先躲起来等一等,我带阿姑娘找医馆,她快死了。”
公子又惊又怒:“我一个人呆在这里,要是还有人来怎么办!”
杜容臻哭道:“没了阿姑娘,有人来了咱们怎么都是死呀。”
公子还想再说什么,杜容臻扛着阿尔东沙哭哭啼啼地走了。
两人运气不错,没走多远就遇到一个客栈,老板看她们一身的血不敢接客,杜容臻跪在地上又磕又拜的,总算让阿尔东沙躺上了床。
他给阿尔东沙连擦身带上药,折腾了半个时辰,赶忙回去接公子。
回到林子里,公子依然躲在老位置,杜容臻背着他往客栈走。
公子瞧着地上死状凄惨的尸体、闻着空气中浓郁的血腥味,几欲呕吐。
杜容臻步履蹒跚地前行,“公子,阿小姐拼了命救的我们,她真的很好。”
公子也看得很清楚,甚至有点惊讶,他还以为阿尔东沙遇到强敌会丢下他们跑呢。
“公子,以后别那样说阿小姐了吧?”
“你、你怎么吃里扒外。”
杜容臻气得脸都红了,大声斥责:“公子!”
公子还是第一次见性格温吞的杜容臻发火,只得应了。两人回到客栈,阿尔东沙已经陷入了沉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