尤燃回头看了他一眼。
这一眼冷冽戒备,看得梁珞谨心中一惊。
“大哥,你怎么在这儿?”尤燃直起酸软的腿,拍了拍赤足粘上的灰尘,穿好了鞋子。
看梁珞谨用沉默代替了回答,尤燃又笑道:“是陪魏小姐来的吧。”
“嗯。”梁珞谨想要解释,却不知从何说起,他不愿让尤燃知道他在研究院的遭遇,他宁愿尤燃心里他一直是强大完美的。“燃燃,其实我……”
他还没说完,万棋尔就换好衣服,拖着硕大的裙摆走了出来,像上世纪高傲的欧洲公主。魏知意也跟在她身后。
“知意,你未婚夫看得可真紧啊。”万棋尔笑她道,“这么一会儿都要在门口守着。”
魏知意微微红了脸,走过来才看到尤燃,只觉得颇为熟悉。
“你……不是……”
“尤燃。”尤燃再次自我介绍道,“上次和您在花伏见过。”
魏知意终于回忆起来了:“对。这个发型还挺适合你的,差点没认出来。”
万棋尔回过头问尤燃:“怎么?你和魏知意也认识?”
尤燃没有直接回答,而是笑着向万棋尔介绍梁珞谨:“这位恰好是我老公的兄长。”
万棋尔感叹:“这世界还真小。那你跟我们一同入席吧。”说着瞥了魏知意一眼,“在知意旁边加个座。”
魏知意抽抽嘴角,自然不愿意。她带梁珞谨来,因为他是名校海归青年才俊。可尤燃今天说白了只是给万棋尔提鞋的,万棋尔这是在有意羞辱她。
尤燃始终泰然自若得很,面上丝毫没有受辱的不堪:“不用了万总,我还有一些事要盯着,您和魏小姐请入席吧。”
万棋尔笑笑走过,魏知意阴沉着脸跟了上去。
梁珞谨看着尤燃,心疼得很。
“尤燃,你怎么会负责这种活动?”梁珞谨不解道。
尤燃比他平静得多:“万棋尔是我的潜在客户,是我自告奋勇帮她策划这个聚会的。”
那边魏知意已经入座,梁珞谨不好久留。尤燃又对他说:“大哥,你去吧。我先忙了。”
尤燃毫无留恋地转身离开,梁珞谨虽不舍,但明白自己什么都改变不了。
他只能陪魏知意坐上长桌,和大家一起端起酒杯,祝万棋尔生日快乐。
午宴结束,万棋尔回隔壁酒店休息换衣服,留下来的宾客也都一一入住,等待参加晚上的活动。
万棋尔对中午的流程颇为满意,她看了看站在房间门口的尤燃,对她改观不少。能忍常人不能忍,才有希望做大事。
“晚上都安排好了吗?”万棋尔问道。由于天气限制,尤燃建议她从室外改成室内的女团主题趴。现在出道之风盛行,这些名媛一个两个都会去学学舞蹈什么的,正合她们的表现欲。
“都好了。”尤燃答。
万棋尔笑道:“之前真没看出来,你还挺能忍的。你知道,我为什么答应你帮我办生日宴吗。”
尤燃摇头。
“听说魏润生最近在追你。”万棋尔边试耳环边玩味道,“我挺好他怎么突然换了口味,搞起人妻来了。”
尤燃笑笑没说话。
“你从他那儿可讨不到什么好。他那人……女人呐,还是要靠事业才安心。”万棋尔忠告道。“当然如果你只想要栋房子,或者互惠互利,就当我没说。”
“万小姐说的对。”尤燃终于开口,“如果万小姐认可我的能力,希望以后能有更多正式的合作。”
万棋尔大方道:“这是自然。回头你直接找我的工作助理对接吧。”
梁珞谨在酒店呆到傍晚,魏知意一直在调整妆发细节,丝毫没有开口放他走的意思。
梁珞谨只能找了个借口,来到酒店楼下闲逛透气,离开那个让人窒息的环境。
尤燃下来送万棋尔的一个朋友,两人正好碰到。
梁珞谨一言不发拉着尤燃走到偏僻处,深吸口气抱紧了她。
“燃燃,你受苦了。”梁珞谨笨拙安慰道。
尤燃却并不十分在乎:“大哥,别把这种事放在心上。都是为了工作而已。”
梁珞谨心中有说不出的欣慰共鸣,他就知道尤燃是能懂他的人。是啊,他又何尝不是为了工作呢?
“燃燃,其实我来也是为了工作。”梁珞谨终究是做了个模棱两可的解释,“你能理解吗?”
尤燃笑回:“当然。”
梁珞谨把她搂得更紧了。
“我对魏知意只是逢场作戏的权宜之计。我喜欢的只有你。”梁珞谨对她深情告白。
“大哥……”尤燃双目盈盈地看着他,两人很快吻在一起。
晚上的活动也圆满结束。尤燃回去的路上,就接到了魏知意的电话。
“尤燃,没想到一个简单的生日会能被你搞得有声有色。”魏知意都有些眼红了,万棋尔今天可是出尽了风头,也势必会成为最新的社交中心。“可惜我的生日在5月,和大伯的寿宴挨着,到时肯定在Z城陪他过了。”
尤燃笑着回她:“如果魏小姐实在觉得遗憾,最近也想和朋友聚聚,其实可以找个其它的由头,不一定要是生日啊。也可以是订婚?”
“订婚还早。”魏知意脱口而出道,“倒是求婚,可以弄得盛大一些嘛。”
“求婚?”尤燃有些愣住了,“您是说您……”
“哎呀当然不是我求他了。”魏知意暗示她道。
“其实生日过得风光有什么用,还不是一年年提醒自己是个没人要的老女人。”魏知意暗讽万棋尔道。“在我看来,可不如被人求婚幸福。你说呢尤燃。你也经历过这个阶段。女人总不能不明不白就嫁了吧。该有的仪式感还是要有。”
“那是当然。”尤燃接收到她的暗示,看来魏知意是想通过她告诉梁珞谨赶快向她求婚,而且还要越盛大越好。“魏小姐一定能心想事成的。”
魏知意挂上电话,心里暗自得意,梁珞谨能向她低一次头,就能低两次。人那高贵的头颅低多了,自己也觉得不值什么了。
就像林秘书说的,哪个男人会不渴望权势呢。只要他尝过被特殊照顾的美妙,再想放下可就难多了。
到时,他只能乖乖匍匐在她裙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