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除此之外还有一个途径。”知闲故意卖个关子,见二人都盯着她,缓缓道:“就是上次我们赢得五石草的赌场,那里也有不少宝物,其中不乏名贵药材仙丹。”
叶青南苦笑道:“你被小鱼那孩子带坏了。”他微微蹙着眉头,面色有些凝重,“那个赌场最好也是少去为妙。那里不过是贵族们私下较量法力和走私宝物的地方,平民无“道”,故而没有法力能够赢过赌场庄家。你法力却如此之高,若是常常出现,难免会受到注意,引来不必要的麻烦。”知闲点头称是。
三个人又闲话了几句,便匆匆下山去了。如此又过了几日,雁北的内功修行颇有小成,她感到清气爽,五感敏锐,此番身体和精上的变化让她又惊又喜,自觉进入一个新天地。她拿起一块燃石,想要学着知闲的样子将内力注入进去,可惜怎么都无果。小鱼在一旁冷眼旁观,知闲看得出来她不怎么喜欢雁北。
这天清晨,三个人照例登上青芒山顶。知闲从地上捡了一根与雁北惯用短棍相似的树枝,拿在手上挥舞了两下,对雁北说道:“修习内功不一定靠打坐凝,吃饭睡觉和平日练功都能有所增益,你且与我过招吧。”
雁北犹豫地抽出自己那柄翠绿色的短棍,摆好了一个防守架势。知闲也不多说话,挥舞着手中的树枝便攻了过来,她的招式异常简单,但却迅速无比,雁北动作也不慢,挥棍便是格挡。
她自知功力与知闲相去甚远,起初心下胆怯,但几次棍棒相交之后,她渐渐放下心来。知闲注于树枝上的力道并不大,两人便你来我往的拆解了一阵。
渐渐地,雁北感到树枝在空中挥舞时的风声渐大,每次碰撞她手臂上的压力也逐渐沉重起来,便知道知闲将内力加大了,她也不得不凝聚气。起初尚可勉强跟上,随着时间推移,慢慢就有些不支了。
知闲听得她的呼吸渐渐沉重,于是便一声清啸,向后一跃,站在当地。雁北有些迷惑,大声说道:“我还可以坚持!”
知闲笑了,将那树枝撇到一旁,指示她盘腿坐下:“调整内息,将真气纳入丹田。”
约莫一柱香的时间,二人同时起身。雁北感到方才的疲惫一扫而空,勃勃生机顺着经络传遍全身,她又是欢喜又是不解地看着知闲。知闲解释道:“若是与高手过招之中,对方增加一分力量,你也增加一分,再将这力量纳入体内周天循环便可增加内力。”
雁北简直对她佩服的五体投地,激动的当场就要对她跪拜。
知闲赶忙将她扶起来,谦逊道:“我也是看义母教导别人时用过这法子,她说这些也不过是基本功。”说到这里,她忽地有些好,便问道:“原本教你武功的师父,难道没讲过这些道理?”她不由怀疑这里是不是也有所谓的门户之见,师父藏私一类的糟心事。
雁北摇摇头,说道:“可能我师父她老人家不知道这些吧,她法力高深,但是却不知该如何传授给别人。”她心想,隐机夫人近乎于一样的人,自然不知如何渡化凡人。
“这可是了。”知闲一脸不信,“开派收徒又怎么会没有教授之法?”
雁北面有难色,叶青南特意嘱咐她不可向外人提及隐机夫人,这让她觉得有些对不起朋友。知闲察觉到了她的为难,便不再追问下去。
她从地上重新拾起两根树枝,递给了雁北,说道:“若是一定要用短棍,不妨试试双棍。”
雁北接过了树枝,双手持棍比划了两下,说不出的别扭,她刚想开口询问,只听知闲解释道:“江湖中……”话一出口便觉得有些不对,这里怕是没有什么江湖,于是便改口,“我们哪里有几个使双刀的女侠,以招式灵动、动作迅捷着称。双棍也是一样,若是内力不足,双手兵刃可做一定弥补。”
日影渐短。叶青南回来时便是见她们两个人各拿着两根树枝,像小孩子一样互相劈砍格挡。招式平平无,还不如莫雁北平时所练的那般眼花缭乱,但即便是他也能看出来,雁北手上的劲道要比从前大得多了。
今日的日光有些刺眼,叶青南眯起了眼睛,看了一阵这无聊的打斗。只见宁知闲双棍交叉,直刺向莫雁北,后者依样交叉两棍,看准来势,下压格挡,一时间四棍相交,如同牛角一般顶在一起。
霎时间,二人跳开一步,纷纷扔下手中的树枝,相视而笑。知闲点点头:“你这几日进步很快。”
莫雁北有些不好意思:“比起姐姐还是差得远了。”心中也是说不出的感激。
她往日跟着隐机夫人练习从未得到过这般悉心指点。隐机夫人门下弟子多是些人异士,偶尔也有贵族子弟投奔,这些人稍加点拨便可以掌握基本的法术,远不是她这种普通人能相比的。
“若是内功人人皆可修习,姐姐你当开山立派才是,让所有人都知道这武学之道,并没有什么平民贵族之别,全凭个人悟性与勤奋。”莫雁北说着,转向仍在一旁驻足观看的叶青南,打趣道:“就好像叶先生,他医术高超又多才多艺,这般天资若是练武也不会差。我很是好,若是叶先生也练武会是什么样子?和宁姐姐谁更厉害?”
叶青南笑道:“我这般年纪,莫说练武,就是负重多走几步山路都疲惫不堪,比不了你们青春活力。”
三个人有说有笑地往山下走,走到半路忽然一阵雷鸣般的嘶吼划破长空,知闲和青南两人对视一眼,这吼叫声听来十分熟悉。正当他们犹豫间,就见面前出现一匹受伤的夔牛,身后还跟着一群赤发怒目的男人,这些人皆裸着上身,闪着饥饿的目光,虎视眈眈地盯着那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