边地戎马五载,当初分明只是个弱冠少年,却有雷霆手段,收拢军心,战无不胜。
如今二十万镇北军,合平京十二卫,尽在他掌控之中。
他暗自握紧了拳,忽觉有些无力:“殿下,荣王亦非善类,此举……无异于饮鸩止渴。”
阿妩面容隐在白纱后,却是扯起唇角,苦笑了一下。
饮鸩止渴,也已饮了多时了。
打从一年前深夜前往荣王殿去求他相助,却在他三言两语之后褪尽了身上衣物,与他一夜抵死缠绵,便已毒渗肌骨,病入膏肓。
她出片刻,又转回思绪,安抚姜去芜道:“去芜哥哥放心,阿妩有分寸的。”
姜去芜仍是不放心,几番欲言又止,却又想不出佳策,只恨自己无能,深深叹了口气。
他放在膝上的手指微蜷,抬首望向端坐于面前的少女,嗓音有些哑,艰难开口道:“……阿妩。”
已许久不曾这般唤她。
他缓声问道:“你这三年,过得如何?”
前次重逢不过长春宴上遥遥一望,连寒温都不得叙上几句,然这三年在青州历练,她往昔一颦一笑,无数次穿云破雾,入梦而来。
阿妩闻言,便想起他刚离京那些日子,有几回路过二皇兄旧日读书之处,便会想起这个总是温声对她的少年。
她有些怅然地笑了笑:“无非是饮食起居,日日轮回……我亦十分思念去芜哥哥。”
姜去芜清隽的面庞上生出几分赧然,欲开口再问,却又一时失语。
此时,楼外銮铃响动,不似风声鼓舞,却似谁人轻摇。
阿妩这才发觉,自己已逗留多时,忙道:“今日还有政事,阿妩便先回宫了,去芜哥哥万事小心。”
说罢,起身步出雅间,门方启,扮成家仆模样守在外头的两个侍卫躬身行了礼,便紧随其后,下楼去了。
廊间帘子后亦走出几个常服军士,一路上鱼贯而出,及至阿妩出门时,整间楼几乎空了一半。
姜去芜立在门边,望见少女屈身上了马车,车夫鞭动骏马,绝尘而去。
到了嘴边的话依旧没问出口。
他其实想问,她是否还记得多年前那句——嫁给他,也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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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我稀烂的剧情和只在开头出现了一下下的皇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