舒菀偏过头,对上他的眸光,轻轻眨眼,声音舒缓又柔和:“我说,永远都不会了。”
窗外灯景璀璨,霓虹都市的热闹与喧嚣,从来不曾变过。
江晏望着舒菀那双撩人的眼睛,突然想起来很久很久之前。他们坐在小公寓的阳台上喝酒,她笑意盈盈地问他不要钱,那想要什么?
那时候,江晏就像现在这般静默无声地望着舒菀。
他看着她的眼里有山川湖泊,有无垠月色,有瞧不真切的雾气朦胧和可以逾越的银河。
就在心里不停地渴求,渴求她这双眼睛可以在他身上多停留片刻。
如今,几年过去,倒还真让他求来了。
收回来,江晏轻轻一笑,俯低脖颈吻上了舒菀的唇心。
舒菀有点没预料到他会吻过来,身子往后缩了一下。
江晏蹙眉,又往她身前凑了凑:“干嘛躲我?”
舒菀手抵着他的肩膀,拍了拍,小声嘀咕:“马上绿灯了,再亲后面的车就要鸣笛了。”
江晏往外瞥了眼。
确实,还有五秒钟。
有些意犹未尽,他坐直身子,重新握住方向盘。
只是却又不紧不慢地说了句:“那一会儿到家再亲,可不能躲我了。”
*
见过家长后,舒菀和江晏的关系算是彻彻底底的全公开了。
她开始时常出现在江晏的公司里,那些员工见到她,也都会很亲切的打一声招呼,喊一声舒小姐。
之后的日子,温馨且平淡。
但这座城市万千灯火,也总算是有一盏灯,是只为舒菀一个人燃起了。
舒菀和江晏说好,等他公司最近的这个大项目完成,两个人就去旅居一段时间。在那之前他们先各自忙碌各自的生活,在闲暇中抽空出来陪伴彼此就好。
不过相对于江晏而言,办完画展的舒菀空闲极了。
每天的生活就是画画,看书,去画廊转一圈,再拉着宁雨一起去吃份下午茶。
一眨眼,整个冬天过去。
柳条渐渐冒了青芽,春风一夜而过,整座城市绿意盎然了一半。
舒菀本来和夏满月、宁雨约好,等天气晴朗一些,大家一起出去野餐。
结果日期定好,东西买好,夏满月那边却临时突发状况,在出发当天突然失踪了。
舒菀打过去好几通电话都没有人接,最后实在担心,就和宁雨取消了出行计划,开车去了夏满月家里。
敲门敲了很久,直到隔壁的邻居奶奶开门,舒菀这才知道,昨天半夜夏叔叔突发脑梗,送去医院急救了。
不用深想舒菀就知道,这件事一定发生的很突然很突然,不然夏满月不会一夜之间杳无音讯。
只是,邻居们并不知道夏叔叔送去了哪家医院。
舒菀从夏家离开后,思来想去还是放心不下,就给江晏发了消息过去,问他能不能打听看看,北清市哪家医院收治了一位姓夏的脑梗病人。
江晏那边正在公司开会,但看到消息的第一瞬间,就秒回了舒菀一个好字。
舒菀坐在车里焦急不安的等着,总担心夏满月那边会不会真的出什么事。
等了也不知道多久,手机总算响了。
江晏发来消息:【长恒医院。】
舒菀缓了口气,重新启动车子。
与此同时,手机屏幕突然跳出了夏满月的来电显示。
舒菀踩住刹车,重新停下,有些手忙脚乱地摁下了接通。
没等夏满月说话,舒菀先开了口:“喂,满月,你还好吗?”
“我没事,菀菀。”夏满月轻声道,但声音传进听筒里,疲倦又有些有气无力,“抱歉啊,放你们鸽子了。不过我接下来都不能陪你们了,我爸昨天晚上突发脑梗了,我和我妈得在医院照顾他。”
“我今天联系不上你就跑来你家了,刚刚已经听你邻居讲过了。”舒菀说,又紧跟着问,“怎么样,叔叔还好吗?”
夏满月:“现在不太稳定,在等医生安排手术。”
“你们是在长恒医院是吗?那里病人我记得很多,叔叔现在有床位吗?”舒菀持续发问,很怕夏满月一个人忙不过来,“要是没有床位,我可以问问江晏,看能不能帮上忙。”
然而,夏满月却说:“不用麻烦江晏了,菀菀。”
舒菀唇微张,刚想说话,夏满月那边又补了一句:“我今天在医院碰上乔瑞阳了,他帮我安排好了。”
作者有话说:
晏哥是一个对自己极致高要求的人
属于不太能接受失败一旦失去什么心理压力就会很大的那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