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到底在田甜心里留下了一个印子。
后续又出现周母在饭桌上不碰好东西, 声称要把肉和蛋留给孙孙吃, 也就是豆子和田甜肚子里未出生的孩子,劝都劝不住,一个劲儿往两人碗里夹。
豆子这个什么都不懂得小孩还罢,田甜可尴尬死了,心里有洁癖不说,关键周母的“强盗”清盘行为搞得她很不好意思,桌上谁都不是不差那一两口的,这个年代,大家都亏嘴。
最后还是让周志申用筷子夹出去分给大哥大嫂和周父周母了。
这下闹得,除了豆子,大家心里都不舒服。
周母开始教豆子自己上厕所,田甜发现好几次他没擦干净(身上有些味道),头两次还想着好歹作为人家婶婶,便捏着鼻子给人仔细擦了,结果发现好像每次都这样。
一问周母,周母的教人上厕所,就是教人脱裤子蹲下,然后拿张草纸让人团吧团吧一下自己擦两下就起了。
一听田甜说没擦干净,周母就道:多擦几次就会了,总学得会的。
田甜简直都不能直视自个男人了!想象不了他小时候跟豆子一样,随便糊弄过来的!
晚上周志申听了她的话,极速地澄清,他从小懂事早,并没有像豆子这样笨。
一个有真本事的厨子,也不能太埋汰了。
田甜想象也是,才几岁大都晓得自己要干什么,并自己给自己找了个好师傅,还真笨不到哪里去。
一天,豆子跟巷子里的小孩玩,没一会就哭着回来了,没了解清楚情况周母拉着豆子上门跟人家吵了起来,结果回到家,豆子才说是他先把小丫头的熟鸡蛋不小心碰掉在了地上,人小丫头一生气把他推倒在地上坐了个屁股墩,两个小孩就打了起来。
最后周母灰溜溜拿着两个生鸡蛋上门道歉。
经由这些事,田甜早早开始了一些操心。
按照他们现在这个情况,不管大学考不考得上,两人都没有多少时间,她肚子里的娃以后多半都是周母这个做奶的带的时间多。
但看到周母和豆子婆孙这个样子,内心不由就有些担心,甚至动了想把孩子送回娘家的念头,可田父田母都有工作,同样没功夫带孩子。
而且不用想,周父周母得知这个事情都不会同意的,家里怕是要不得安宁。
倒是周志申听后,提了个不是办法的办法,那就是像周二伯家那样,找个合适的人帮忙带。
总而言之,肚子还鼓起来,田甜的烦恼都一大堆了,养孩子不是一件容易的事啊。
在田甜兢兢业业上班的时候,中午不时就有来自周志申送过来的各种爱心汤,冬天这么来上一碗,可暖和了。
而就在临近过年的时候,周家出了一个事。
周大姐突然进了医院。
等田甜夫妻俩从照顾闺女回来的周母得知具体情况后,才明白这个突然其实也不怎么突然。
全因为周大姐听信了某些人吃什么东西能生孩子的话,喝了乱七八糟两个月的汤药,把自己身体喝坏了。
典型的花钱找罪受。
还好没造成什么大罪,只是要喝药修养几天。
只不过还有另一个不好的消息,在季福生的黑脸下,周大姐也不敢再相信其他的人了,直接顺便在医院彻底检查了下身体,结果不大好。
检查出来不能生的果真是周大姐,而不是丈夫季福生。
周家人是既心疼周大姐,又有些尴尬,特别是周父周母,好像在女婿季福生面前,瞬间挺不直背了。
晚上各回各屋后,田甜轻声问:“你觉得大姐夫这个人怎么样?”和人接触实在少,她也不怎么了解。
不能生这件事,对大部分女性伤害是挺大的,不仅仅光凭自家人克服,外人要是知道了,唾沫都要把人淹死。
而现在最重要的是周大姐男人的态度,他的态度至关重要。
周志申对季福生了解也没有比田甜多到哪里去,周大姐夫妻俩过年过节一起回娘家,看得出周大姐挺护季福生,季福生也挺关心周大姐,周父周母都挺满意这个女婿的,都知道周大姐脾气不好,全靠季福生包容着。
但夫妻俩要想过好日子,是要你来我回的。一方一味的付出,另一方一味的接受都是不行的。
周大姐的性子,连田甜这个刚嫁进门的新媳妇都领教过了。
要是不收敛几分,谁都不能保证以后的日子会怎样。
周志申的意思是不怎么看好,男人了解男人。
另一个屋也在说这个事,周大嫂想的是其他人还没想到的一面。
躺在暖和的被窝里,她悄声道:“孩她姑这个情况,到时候是不是要过继一个?”
在周大嫂想法里,一个家没有孩子是不行的。
孩他姑父季福生那边算是孤身一人,没啥走动的亲戚,所以如果要过一个,不就得往周家这边想。
周大嫂心里就担心,“不会要把咱豆子给抱走吧?”
外孙也是孙,周父周母对周大姐不差,难免没有这么想。
周大哥心思粗,但听到媳妇这么说了,也是吓一跳。
这个时候要是不能生,大多都要抱养孩子的,许多也是从弟兄家抱养,因为有血缘,养大也是自家的。
“不会吧,豆子都多大了,养不熟,要抱也是抱还没认人的。”
刚才一慌没想过来,他们兄弟俩孩子都少,老二家的还没生出来呢,肯定不会抱养他们兄弟俩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