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这很不对劲啊,李哥!”
李毅生觉得自己很对劲。
无非就是馋上了甄家祖传手艺,又不舍得一心钻研事业的甄酥掉入爱情陷阱。
他理直气壮,为自己开解。
“甄酥值得更好的男人,这些都不配。”
甄酥只会在厨房感受到快乐。
即使她为李毅生炸出的荷花,惨遭两位大佬带上助理洗劫,也影响不了她做荷花虾的心情。
干净清透的虾,剁成虾泥,加盐加淡,搅拌均匀,搓成小团。
再片切朵朵荷花花瓣,以虾泥为芯,点缀成荷花模样。
大朵大朵的紫重阳,在甄酥手下,妙的变为了小朵小朵的紫红荷花。
它们一朵一朵围绕白瓷盘,像极了盘沿装饰,簇拥着盘芯那枚虾身环绕出来的浅白“碗莲”,晶莹剔透。
这紫重阳变碗莲的手艺,着实叫直播间惊。
“我以为甄酥会用荷花花瓣,卷起虾泥,结果她真的卷了,卷出一盘荷花?”
“这盘子中间的小碗莲太好看了,一眼瞧过去,好像她摘下来的莲花,而不是拼出来的!”
“甄酥的手艺我是服气的,不过这玩意儿生吃?荷花可以生吃,虾可以生吃吗?”
观众在这儿探讨虾肉生吃,以为甄酥的荷花虾就此完事儿。
然而,甄酥将这盘荷花摆好,反手打开灶火,热上一锅清油,显然还没结束。
热油翻腾出浅淡烟气,甄酥顺势一舀,抬手就往荷花盘里一浇——
沸油淋在朵朵荷花之上,滋滋烫熟了一瓣一瓣花叶,好似初夏淋湿雨露的花苞,循着热浪绽放。
那一抔虾泥,从晶莹变绯红,配合着绽放的紫红花瓣,开出了绝美艳丽的荷芯。
更绝的是盘中碗莲!
热腾沸油顺着瓷盘边沿流下,汇聚于盘心,晶莹剔透白色碗莲,震颤着花瓣,渐渐变红,???娇羞熟透的姿色,直教人拍案叫绝!
“这是什么!”
“前有开水白菜,现有开水荷花?”
“绝了绝了绝了,这段节目组必须给我剪辑出来,反复播放,叫什么荷花虾,我觉得应该叫出水荷花动天下!”
观众一阵狂欢,为这盘盛开的荷花,取出了更适合的美名。
他们见惯了甄酥惊艳的手艺和的摆盘,都被这一道出水荷花的绽放,震撼得停不下手。
更不用说在场的拉维和艾连了。
厨房寂静无声,观众期待的夸赞惊叹通通没有,只有震惊的眼,错愕的表情,以及拉维难以直视的伸出手——
“你看到了吗?戴西。”
她甚至向助理确认自己没有老眼昏花,“我好像看到荷花开了……”
拉维鲁本语气里的喟叹惊诧,萦绕了她每一个用词。
即使是戴西,也是几番开口,才找准了腔调,回答道:“……是的,荷花开了。”
一盘他们亲眼见到的荷花虾,从切碎花瓣,剁碎虾泥,都看得清清楚楚。
他们以为足够精美的摆盘就是全部,却没想到,这热油过去才是重头戏!
“是热胀冷缩吗?还是虾肉本身熟透导致的变化?”
艾连伯伦斯失之后,率先问出了好。
身旁拉维鲁本,没等康奈尔帮他翻译,抬手打断道:“就算是如此简单的原理,但刚才的表现太令人意外了,她做的菜都是这么妙吗?”
“我得客观的说,味道比表现更为妙。”
艾连伯伦斯立刻回答:“除了一些超级辣的虾仁,我实在是受不了,她做的鱼虾蟹都是一绝,只是没有像今天一样,展示出如此漂亮的……漂亮的……”
他一时愣住,不知道如何去形容这漂亮的菜形与巧思。
康奈尔帮他补充:“漂亮的绽放。”
“对!”艾连伯伦斯得救一般,高声炫耀,“这有这道荷花,才有如此漂亮的绽放!”
法语在厨房激烈的探讨,连康奈尔的翻译都变得迟缓。
甄酥在两位大厨连续不断的话语里,找不到插话的机会。
毕竟,就是热胀冷缩,简单的原理,只不过考验的是厨师的眼力与经验罢了。
争论不休的话语,听进观众耳中,全然变成了:道理我都懂,可这菜怎么会开花?
“啧,浪费了,应该把荷花虾端上桌,再热油浇,绝对会惊吓到一群没有见识的嘉宾。”
“我很讨厌萧清清的叽叽喳喳,但这时候我迫不及待想看她叽叽喳喳的惊讶惊艳,给甄酥的荷花虾添添热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