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莺:“也是哦。”
她打开手磨。
明明看贺知宴使得轻松,轮到她手里,小臂都在不住地颤。
一只坚实有力的手掌握住她的手腕。
原莺在他的引导下,一只肥肥的小鸟轮廓慢慢从木块上剥离。
她关掉手磨,格外有成就感地捧着那条木头肥啾。
左看右看,最后回头。
脸颊贴着贺知宴骨骼明晰的侧脸。
原莺停下:“你凑这么近干什么?”
贺知宴吻了吻她的鼻尖:“不然我怎么教?”
原莺:“你的手在哪呢?”
还被握着右手抬了抬。
原莺:“左手?”
她的腰被掐了一下。
原莺指责:“你打扰我好好学习!”
贺知宴换了一把功率更强的电钻。
原莺从没干过重活,力气小。
不消两秒,她的手心就被嗡嗡的工作声冲撞得发抖。原莺想松开,手背却被他强迫地压着,在鸟形木块上刻出眼睛——她的眼睛也跟着被亲了一下。紧接着,原莺看见他向下,刻出尖喙。不意外,她的唇角也被亲了一下。
似乎被一股电流击中。
原莺真的害羞了。
她不安地扭了扭身体:“你从哪里学的?”
“喜欢?”
“喜欢。”
她悄悄咽了一下喉咙。
“知道接下来要刻哪里吗?”
“……胸口?”
“嗯,”他的吻没有再往下,下巴压在她的肩膀上,专注地盯着那一块木雕,好像他真的在示范:“我要开始了。”
原莺偏着脑袋看他。
下一刻,她剧烈地、生理反应地,抖了一下。
她几乎从头红到尾,讲话的声音都跟着打颤:“贺、贺知宴……”
他的眼尾微微泛红。
原莺知道,是他兴奋的前兆。
他说:“专心看。”
原莺被迫转过身。
钻头尖儿的胸口羽毛一簇一簇地勾勒,耳边的喘息声,也一阵、一阵地急促起来。像那一天,她隔着洗手间的门,听见的那样——只不过,这一次,他们感官同频。
不知名姓的春山,云遮雾罩。
有人探看峰尖的时候,山泉汩汩;有舟徘徊溪口的时候,峰峦起伏。
溪口被水帘掩着。
里头,白茫茫一片,似乎仙境。
有人刚要驶船探溪口,立即,头顶水帘咋声大作,汹涌的水潮把舟挤开。
“噗叽——”
原莺慌张地睁开眼睛。
摇摇晃晃的空气里,她看见小鸟身上的羽毛已经刻绘完全。
态天成。
她的手也被电钻振得失去知觉。
小鸟圆圆的眼睛好地盯着她。
大概不明白,创造它的主人为什么似乎精疲力尽,眸光涣散——明明,它只是一只普通的木头小鸟。
“你……”原莺刚开口,就被自己干哑的声音吓了一跳。她急急咳了两声,早就哭红的眼睛更加委屈:“你太过分了……”
“你不喜欢吗?”他餮足地吻了吻她潮湿的鬓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