孟杳嫌弃地撇嘴,这人讲话真不中听,“不像?”
林拓点头,“不像。”她不是最含糊随便么?
江何在一旁听着,轻轻笑了声。别人不懂,他却一直知道,孟杳才不是含糊过日子的人。
孟杳不满两人打岔,清了清嗓子,兀自道:“那我先来!我的新年愿望是咱们的电影能顺利杀青。”
林拓听了,嗤笑一声:“愿望都不敢许个大的?我希望电影赚钱,赚大钱,拿大奖。”
孟杳白眼一翻,嘟囔一句“做梦”,然后用胳膊肘推了推莫嘉禾,“到你啦。”
莫嘉禾恬静地笑笑,然后很认真地说:“我希望,健康、强壮、快乐。”
最简单的三个词,但听得人心里熨帖,孟杳认同地点头,然后看向江何。
江何这会儿才懒洋洋地举起杯,开口是一贯的欠扁没正形,“人生挺顺,没烦恼、没愿望。”
孟杳满头黑线,“没愿望你下桌吧,别吃了,上静岚寺吃供品去。”顺嘴提到静岚寺,说完自己倒愣了,又想起面前这人在静岚寺祈的福。
江何没注意到她脸色一瞬的异常,满不在乎地耸耸肩,“那就平安喜乐吧,大家都是。”
说完,他同大家碰杯。
“敬新年。”
“新年快乐。”
“平安喜乐。”
在玻璃杯相撞的清脆声中,孟杳慢半拍地喝完了果汁。
隔着热气腾腾的食物与明亮的暖色灯光,她的目光不动声色扫过江何的脸庞,脑海中回响他刚刚漫不经心的那句“平安喜乐”。
平安喜乐,大家都是。
果汁清淡的甜味在口腔里蔓延,她低头笑了,也轻声说了一句:“新年快乐。”
作者的话
林不答
作者
02-04
快了快了
第40章 .平等的浪漫主义
元旦只休了一天假,剧组马不停蹄地便复工,孟杳忙得剧组盒饭都顾不上吃。莫嘉禾最近似乎清闲很多,来剧组次数多了,总被叫去“搭把手”,帮忙化妆、布置道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在她们剧组任劳任怨,孟杳看着都心虚。更诡异的是,江何也来得勤了,总被林拓拉着去喝咖啡,据说是想诓他投资他下一部片子。孟杳问过一回,是不是真打算给林拓投钱。她直言不讳,“林拓很赔钱的!”江何被她较真的样子逗乐了,“谁说我要给他投钱?”孟杳问:“那你老往我们这跑干嘛?”江何满嘴跑火车,“我来看看让你连做饭都舍得荒废的工作是什么样的,稀啊。”孟杳:“……”大年二十八那天,剧组放了假。毕竟不是什么商业投资的大剧组,没钱也没脸留全组人在东城过寒碜年。收工时刚巧莫嘉禾和江何都在,四人眼一对,又上孟杳家吃饭。莫嘉禾这些天学会了两种简单的牌,明明跃跃欲试,说话却还是很克制地,“请你们教教我。”等真上了牌桌,孟杳才知道莫嘉禾有多谦虚。
元旦只休了一天假,剧组马不停蹄地便复工,孟杳忙得剧组盒饭都顾不上吃。莫嘉禾最近似乎清闲很多,来剧组次数多了,总被叫去“搭把手”,帮忙化妆、布置道具,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大小姐在她们剧组任劳任怨,孟杳看着都心虚。
更诡异的是,江何也来得勤了,总被林拓拉着去喝咖啡,据说是想诓他投资他下一部片子。
孟杳问过一回,是不是真打算给林拓投钱。她直言不讳,“林拓很赔钱的!”
江何被她较真的样子逗乐了,“谁说我要给他投钱?”
孟杳问:“那你老往我们这跑干嘛?”
江何满嘴跑火车,“我来看看让你连做饭都舍得荒废的工作是什么样的,稀啊。”
孟杳:“……”
大年二十八那天,剧组放了假。毕竟不是什么商业投资的大剧组,没钱也没脸留全组人在东城过寒碜年。
收工时刚巧莫嘉禾和江何都在,四人眼一对,又上孟杳家吃饭。莫嘉禾这些天学会了两种简单的牌,明明跃跃欲试,说话却还是很克制地,“请你们教教我。”
等真上了牌桌,孟杳才知道莫嘉禾有多谦虚。
虽然她只学会了最简单的争上游和斗地主,可她却是真的会算牌,而且算得又快又准。吃完饭后他们下了一夜,几乎通宵。孟杳、江何和林拓轮流上阵,莫嘉禾居然鲜有败绩,孟杳困得精都涣散了,她还思路清晰斗志昂扬,笑眯眯地说孟老师下次你教我打麻将吧,我好像会很厉害。
凌晨两点多,孟杳强行结束了牌局。江何和林拓还喝了些酒,都回不去。两男生在行军床和沙发上将就,莫嘉禾也留下和孟杳一起睡。
第二天孟杳起床,习惯性先看手机,收到静岚寺大师的短信问候。今天在岚城那边算小除夕,很是郑重。孟杳脑袋还懵着,心想大师起得真早。半晌又想起来,腊月二十九似乎有上坟请祖的风俗,要不要去静岚寺祭拜一下林继芳。
等洗漱完她才彻底清醒,发现莫嘉禾不在。
走出客厅,江何顶着鸡窝头坐在沙发上发怔,林拓也不见人。
正要发微信问,门口传来敲门声,孟杳走过去开门,林拓站在门外,哈欠连天,“莫嘉禾我送回去了,我回去补个觉。”
孟杳诧异,“她回家了?”
“嗯,她起得早,我刚好醒了,大早上不好叫车,我就送她一趟。”林拓色语气都很平淡。
孟杳觉得怪,“她有什么不对劲吗?这么急着走。”
“没有,她说家里有事。”林拓又打了个哈欠,似乎困极了。
…又是那麻烦的家,进入年节,恐怕她那婆婆妈妈是有许多礼数要求的。孟杳了然,也不想八卦林拓的心情。林拓几乎从未对莫嘉禾表现出半分特殊,哪怕知道孟杳已经察觉他的故事,也从来没有诉说的欲望。
“行,那你快回去睡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