洗干净的兄妹在两人面前站好,严之默本想让姚灼起两个名字,姚灼却想不出来,只说想起个吉利些的,好记的。
严之默便让男孩叫元宝,女孩叫如意。
【主播起名的方式,真就是主打一个好记】
【元宝如意,九月十六,朗朗上口!】
【我是俗人,我就喜欢这样吉利的名字!】
严之默已想好,往后自己若出门,就带着元宝,在身边当个小厮。
至于如意,可以帮着分担家务,当然,两人也都要学着做蜡烛、肥皂等。
有了这两个人分担家中杂务,他和姚灼就能空出手来,安排更多的事情。
他把以上这些说了,不忘补充道:“每个月,我会支取给你们固定的月钱。若你们办事得力,且打算在我家长久做下去,日后卖身契可以还给你们,另签契约。”
元宝和如意只觉得眼前的老爷和夫郎怕不是菩萨下凡,因又不让他们跪下磕头,两人只好又哭又笑地千恩万谢了一遍。
回村时,严之默就带着元宝一起,让他学赶驴车。
元宝以前本就会赶牛车,道理也差不太多,严之默家的驴子脾气又是好的,路程走了半,元宝就渐渐上手。
姚灼在车厢里瞧了一眼,也放下心。
如此以后再去镇上或是县城里,元宝就能帮忙赶车了,省了自家夫君冬日受寒气,夏日受暑气。
元宝和如意是外乡人,不认得回村的路。
严之默让他们万万记好了,这路线以后是经常要跑的。
一个多时辰后,驴车回了村。
严之默家买了仆役的消息又像长了腿,引得村里很快又炸了锅。
严老大正在家里劈柴,一斧头下去,还没拔出来,就见自家婆娘背着一筐草进了门,继而用力把筐往地上一丢。
严老大忍不住道:“你又在哪里受了气,干嘛和筐过不去!到时候砸坏了,又得编新的!”
刘春花一张嘴,唾沫星子就乱飞,“你管我丢不丢筐,看你那没出息的样子!我刚刚去打草,你可知道我听说了什么?”
严老大懒懒抬起眼皮,把劈开的木头丢向一旁,没精打采地问道:“什么?”
刘春花没好气道:“严老二今天竟去镇子上,买了一个小厮和一个丫鬟!”
严老大一斧头下去,成功劈歪。
“怎么可能,他就是再阔气,还买得起下人了?”
“一群人都看到了,还能有假不成,你若不信,就自己去老二家里看!”
严老大哪里敢去,现在他们家一家四口路过那附近都绕道走。
尤其那嫁给老二的哥儿腿脚还变好了,现在若是提刀砍人,那又是一砍一个准!
想到这里,严老大觉得脖子都凉飕飕的。
刘春花看严老大的样子就来气,同时心里也后悔得很。
早知道他这个小叔子撞了一次脑子,就突然变得这么心思活络有出息,当初若是没赶人走……
她现在说不定都当上出门能带丫鬟的地主婆了!
再看看她家这个汉子,同样都是姓严,怎么差距这么大呢?
不过任她酸气冒得再多,也碍不着严之默的事。
回家后,让元宝和如意认了人,蜡烛和肥皂的做法,还得让方二娘与姜越去教学。
又领着两人在不大的家里转了一圈,家里的活统共就那些,后院的牲口要喂,除了之前的鸡和驴子,不久前还添了从莫大娘那里买的新鸡苗和鸭苗。
此外还有洗衣、洒扫、打水,饭一般情况下倒是不必他们做,严之默还是更喜欢吃自己做的饭,或者是姚灼做的。
至于住处,却是个小小的难题。
但之前想到买仆役时,这个事情也打算过。
“年前家里会起新房,到时候就住得下了,这一个来月,你们兄妹先在这间屋子里凑合凑合,等着我找村里木匠做张板床。”
他领着元宝和如意去的,正是家中改成暖房的柴房。
“这屋子里要一直保持固定的温度,冬天住和里屋一样暖和。就是这些菜苗切记不可动,等我亲自料理。”
元宝和如意打量了一下这个小屋,简直称得上一句温暖如春,他们逃难的路上,什么地方没睡过,以后能住在这里都是烧高香的好运了。
安顿好兄妹俩,家中也添了两个劳动力,之后的蜡烛与肥皂需求的数量哪怕再多些,家中工坊也忙得过来了。
不过工坊规模继续扩大,也是早晚的事,等新房盖好,旧屋这边空出来后,他打算再去村子里招上三到四个人。
一桩心事落地,当晚两人躺在床上读了两页话本,夜话的主题就跑偏了。
因为那本严之默不愿意读的书,在姚灼这些日子认的字越来越多后,被看破了真相。
横竖姚灼的腿好了,总算能无所顾忌地闹一闹,两人一起浅浅尝了一下书里的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