结果等到严之默回到桌边,九月胡子上的点心屑还是暴露了一切。
不仅如此,他还发现姚灼的唇角也沾了点,于是噙着笑,替他轻轻抹去。
待沐浴洗漱结束,两人一起坐在炕上,收拾这回买来的一些琐碎东西,顺便算算账。
这次出门,穷家富路,两人带了五十两银子。
姚灼的药费加采买东西花去一些,抓药时还添了一味严之默能用上的药材,打算交给王大夫,拜托他下回配进药房里,如此加起来,大约花了三十几两。
不过同时也卖掉了轮椅的设计图纸,入账十六两。
一来二去,倒算是这本来要花掉大半的五十两,到头来只大约花了三分之一。
如此算下来,家里的存款仍是先前去买驴车的部分后,余下的一百六十两左右。
将钱放进钱箱,转而又拿出几份契书整理。
契书和银钱一样,都折好放在同一个匣子里。
目前为止,生意方面已有一份与戚灯晓签订的蜡烛契书,两份与香铺、胭脂铺掌柜签订的专柜契书,以及一份与木老八签订的轮椅分成契书。
除此之外,还有两份是与方二娘、姜越签的用工契书,约等于劳务合同。
有前几份契书在,可以保证有源源不断的银钱入账,在必须的支出之外,结余维持现在的生活质量已经毫不费力,而且已经有足够的资本,想象一番更好的生活了。
严之默便提出了自己早就有了的另一个想法——盖房。
“等过了年,咱们生意再稳固些,就找村长划一块地,赶在春耕前建个新房。就照着村长家的规制……不对,待我再设计设计,咱们的房子能比村长家的更好。”
严之默话一出口,脑子里就已经冒出了不少想法。
至于为何要赶在春耕前,是因为农忙之后,压根找不到盖房子的工匠。
在村里就是这样,无论平日里靠什么谋生,但操持田地都是庄稼人的立身之本。
农忙时节,只有耕种、收获是头等大事,其它的都要靠边站。
姚灼一听要重新划地,不禁问道:“那这边老屋要怎么办,空着也可惜了。”
当初搬来时感觉这里风雨飘摇,可住进来后,寻到机会就一点点修缮,又盘炕、盖暖房、搭牲口棚的,这里已经有了他们生活的印记,细想来,竟有点舍不得了。
“这边到时重新修一修,扩大一些,当做咱们家的工坊。以后单靠二姐和越哥儿,人手定是不够的,少不了再从村里招请,到时让二姐和越哥儿当他们的师父,带上几日,也就会做了。房子也不浪费,毕竟晚上总要留人看门。”
这么筹划确实周全,姚灼正畅想着,又听严之默说道:“现在事情多了,镇上、县城,时不时都要跑一趟,明年若我下场应试,怕是顾及不上,只靠你一人也多少有些勉强。”
他本是自后向前,用双臂拥着姚灼的,说及此处,手臂又忍不住紧了紧。
姚灼向后,放松地靠在他的怀里,闻着夫君身上干净的肥皂清香。
然而在听到严之默说出“买一个仆役”的话时,惊得一下子坐直了。
因为姿势的缘故,他的头顶难以避免地磕到了严之默的下巴。
所以等他反应过来时,严之默已经捂着下半张脸,眼睛里都搓出了泪花。
姚灼当即慌了。
“快给我看看,撞到哪里了?”
他捧住严子默的脸,仔细看了看。
严之默望着近在咫尺的姚灼的脸,忍着余痛道:“没事,不过撞了一下。”
姚灼心疼道:“都红了。”
乡下孩子野,从小若是磕了碰了,也不会多么仔细地处理伤口,家中长辈最多吹几下,说吹吹就不疼了。
姚灼也有这个习惯,见状便下意识地凑上去轻轻吹了吹。
凉凉的气息,让严之默觉得像是被小猫爪子挠了一下。
“夫君,还疼吗?”他抬眸问道。
严之默动了动嘴唇道:“还有一点。”
姚灼更着急了。
“我想想……是不是该拧个帕子给你敷一敷?”
说罢就要挪去床边,看那架势,下一步就要推着轮椅出去接水了。
严之默忙一把拽住他。
“不用那么麻烦。”
于是片刻之后,直播间所有人都目睹了严之默套路姚灼的现场。
【主播:啊,我好痛啊,要老婆亲亲才能好】
【和默宝一比,阿灼真是纯洁的小白兔……】
半晌过去,姚灼收回落在严之默下颌的唇,害羞地裹紧了小被子。
严之默强行挤进去,把人抱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