忙活完做肥皂的事,依旧闲不下来。
因明天一早盘炕的就来了,所以一些东西要提前收拾好。
要带去王大夫家的一些日常物件,都装在一起,只留了必须要用的,到时再带走。
而白日里姚灼已经把卧房收拾了出来,他横竖无事,就坐着轮椅慢慢地挪。
把银钱、首饰都扎进小包袱里,贴身带走。
衣服也都锁进旧木箱里,免得在盘炕时落上尘灰。
原本想着换个地方住七日,要带的东西不少,可真收拾起来,才发现也没那么多。
必须带的除了贵重物品,也就是床上的铺盖和换洗的衣物。
想到住过去少不得要借王大夫家的灶房开火,就商量好挂在梁上风干的兔子与山鸡各拿一只。
米面各装了一小口袋,明日再去方老三家换些新鲜的菜和鸡蛋,基本就够吃了。
因而本打算提前一日运东西,眼下一看也没必要了。
只拜托姜越下工去接殊哥儿时跟王大夫说一声就好。
次日,盘炕果然依照约定一早就来了。
因谈的是包工包料的,价格贵些,但省心。
麻三说自家的炕就是找这人盘的,做事实在,去年睡了一冬,一点毛病都没有。
而且做这事讲究的就是一个口碑,大家乡里乡亲的,给谁家做砸了,日后也没人找了。
领头的人自称王大,看起来确实是个可靠的汉子。
因之前就说要用砖,不要土坯的,谈的包工包料,所以王大直接带着一板车的砖头来。
他们常做这事,需要多少条砖都心里有数。
进屋以后,便是丈量位置,差不多基于原来床的范围,能够稍微扩大一点。
确认无误后,严之默又提出,他想把柴房改造成相通的暖房。
王大一愣,没想到还有村户人想在家做暖房的,这东西他听盘炕的师父说起过,只有城里大户人家才有。
“做个暖房不难,就是麻烦些,工期需延两日。”他进柴房看了一圈,指了指房顶和门窗,“这屋子也要重新修补一下,窗户直接堵上,不然热气要跑。”
修屋子的活索性他们也包了,这个容易,多拿不了几个钱,就是顺手的事。
谈妥后,王大一共收了二两银子。
减去买新砖的钱,他们几个还能各自分个几百文。
盘炕是个手艺活,手艺人总是挣钱的。
就是家里的钱袋现在余钱不多了,剩下的倒是够家里日常花销一阵,但大钱是没有。
除了蜡烛这个稳定进项,肥皂的生产周期太长,严之默又记起想用枸桔提取精油和香水的事,算算日子,也九月下旬了,或许山上早一批枸桔已经有成熟的。
得空倒是可以去山上看看。
因考虑到这边要多做两日,不好当着别人的面做蜡烛,又不能耽搁交货的日期,严之默遂去和王大夫商量,这几日还是借他的院子用。
王大夫家的院子不小,前院晒草药,后院种草药,但也没把地方都占满。
一听严之默说的,他就答应了,严之默又顺势提出用蜡烛抵借住这几日的银钱,毕竟王大夫不肯收钱,可蜡烛是都用得上的。
王大夫推了两句,最后也应了,是以两边都踏实。
运果子和模具花了些时间,已经灌入模具的那些没搬来,直接放进灶房锁了门。
果子和模具也只带了这两三日能做的数量,更多的也没必要搬来运去,反正等暖房修好还要回去。
忙碌的白日以大家围坐在王大夫家里,吃一顿山鸡汤作为句号。
山鸡炖汤很是滋补,而且因为是在王大夫家开的火,严之默还加了几位不太影响味道的草药与山菌同煮,有点药膳的意思。
苓哥儿跟着爷爷生活,爷爷的厨艺能好到哪里去?充其量就是两个字:能吃。
所以别看他不短吃穿,可也很久没吃过这么香的饭了。
偏偏爷爷还要在一旁教育他细嚼慢咽的养生之道,他只好耐着性子止住了狼吞虎咽的势头。
王大夫其实心里也高兴,日日在家就他和小孙儿,房子一安静下来,他就总想到自己去了的儿子和儿媳。
后来殊哥儿成日都在,孙儿有了玩伴,也比以前更加活泼爱笑了,他看在眼里,喜在心里。
现在严之默又领着夫郎过来借住了,他和这两个小辈很是投缘,尤其是严之默。
高兴狠了,还抱出一坛米酒,隔水温了,说这米酒和严之默与姚灼喝的药不冲突,可以稍微尝一杯。
严之默尝了一口,只觉得甜甜的,和饮料一般。
姚灼显然也喜欢,稍微抿了一点,咂砸舌头,又抿了一点,看着格外可爱。
可惜米酒基本和酒的关系不大,弹幕期待的酒后情节并未出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