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听无线电那头传来螺螄的哭声,夹杂着含糊不清的言语道:「老,老大,,,呜呜呜,,,我,我,,,」
鲸鱼正一肚子火,听了便对着无线电对讲机大吼道:「你他妈的死到哪儿去啦?田螺呢?是不是跟你在一起?」
却没想到螺螄竟然大哭说道:「呜呜,,,田,,,田螺死了!」
鲸鱼海狮闻言大惊,鲸鱼还不敢相信,又对着无线电大吼问道:「你说啥?田螺喳样啦?」
只听螺螄断断续续地哭道:「死,,,死了!」
这一来鲸鱼海狮吓得魂飞天外,鲸鱼又对着无线电大吼问道:「死了?怎么死的?」
只听得螺螄在无线电那头含含糊糊地说不清楚,海狮比较冷静点,对着无线电叫道:「你现在在哪儿?」
无奈鲸鱼和海狮用无线电问了半天,螺螄也讲不清楚他们现在的位置。最后不得已,鲸鱼一面向基地报告,一面命令所有的车队四出搜寻。
楚嬪梁毅闻讯,顿觉事态严重,短暂和林敏宋璇璇商量的结果,决定命令直升机队取消今天的出勤任务,协助搜寻。林敏用卫星地图将上海市区分割,派直升机分别前往各区探寻。只是直升机在空中,螺螄在酒窖内,搜寻了半天都无结果。
两个小时后才有一辆汽车回报,找到了他两所在的酒窖。
楚嬪让林敏坐镇基地,自己和梁毅带了医官叶荃,宋璇璇,以及专职掩埋搬运的地鼠等眾人,前往出事地点和鲸鱼海狮等人会合。林敏毕竟沉稳老练,于是命令直升机恢復值勤,珊瑚问起出了何事,林敏也只说有人彻夜未归,刻意不提已经出了人命,免得人心惶惶。
眾人赶到现场一看,只见螺螄满脸鲜血,缩在酒窖的一角瑟缩啜泣,而田螺直挺挺地躺在酒窖的另一处,脸上身上全是呕吐物,脑门上也是一道划伤,血流了一地。酒窖地面全是散落的酒瓶碎片,还有几张断了腿的木製椅子。从现场情形看来,很显然是两人酒后斗殴,闹出了人命。但田螺究竟是不是被打死的,头上的伤是否是致命因素,无人得知。
一时之间眾人乱成一团,楚嬪毕竟做了三年的指挥官,领袖气质此时展现了出来。她先命鲸鱼海狮将螺螄带回基地,找人替他治伤,再隔离监禁起来,并派专人轮流看守,这和当年叶荃在深星六号上扣押周明的手法如出一辙。然后她又命令宋璇璇用手机照相,将现场取证,最后再让地鼠等人将田螺的尸体带回,由叶荃亲自验尸判定死因。梁毅在一旁沉吟不语,让楚嬪指挥眾人,脑里则不断地思索着。
田螺的尸体抬回基地,就放在手术室内的手术台上。医务室病床上本来还躺了一个患头晕症的大妈,一看到死人进了医务室,头晕症不药而癒,立刻闪身出门,头也不回地溜回自己的宿舍去了。医务室内两个值班的女护士,看到死人也是面面相覷。连叶荃在内,两年来她们医治了无数活人,还是头一回处理死尸,都觉得头皮发麻。过去两年也不过只有两个外来的老年人病死,埋了也就罢了,但对于验尸,她们都是头一遭,简直有手足无措之感。旁边收发室内值勤的两个小女生也觉得胆战心惊,但基于职责所在,也只有硬着头皮继续执勤,只是将门关上了而已。小嫻和黄晓君闻讯赶来,一听到出了人命,也浑身起了鸡皮疙瘩。
叶荃在医务室验尸,楚嬪梁毅则在会议室内会审螺螄。螺螄此时早已吓瘫了,酒也醒了,但问了半天却半点也不记得究竟发生了何事,只一个劲儿地哭天喊地,说田螺虽常和他斗嘴打闹,但两人是秤不离陀,陀不离秤的难兄难弟,自己绝无要对方性命的道理。楚嬪梁毅鲸鱼海狮听了也面面相覷,实在不知道该如何是好,看螺螄模样并不像是在说谎,而且以螺螄的为人来看,他也绝无杀害田螺之意。但毕竟出了一条人命,此事非同小可。楚嬪虽是基地总指挥官,但此时她也没了主意,只有看着梁毅。梁毅无奈,只有暂时命令鲸鱼海狮继续关押螺螄,并派专人看守,倒不是怕螺螄脱逃,而是怕他一时想不开寻短。
此时指挥中心已经是人山人海,红尘以来第一个命案,吸引了全基地的人翘首围观。剑桥上的工作人员也无心作业了,林敏看不是办法,于是下令珊瑚取消今天所有的任务,让直升机提前返航。林敏转头看指挥中心人头鑽动,议论纷纷,于是当机立断,命令眾人即刻散去,不准在此处逗留。林敏在基地向来不苟言笑,说一不二,眾人多少都有点畏惧,于是人潮才慢慢散去,但仍有些不死心的群眾在专柜前徘徊流连,藉故不肯离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