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在某些时候还是有点儿老派作风的,记事都用笔记本,黑笔写下重要事项。
笔记本掀开的第一页,
被齐聿礼用黑笔一笔一划地写上了一行大字。
——十月初七,是黄道吉日。
这是很早之前齐老爷子拿着齐聿礼和南烟的生辰八字,算出来的黄道吉日。而这天,也是齐聿礼和南烟办婚礼的日子。
与其挑选别的日子,倒不如选个最好的日子去领证。
他们结婚,要忙的事儿不多。没有过多的接亲环节,南烟只需要穿上婚纱,走个过场似的出席婚礼。婚礼也是尽可能地简单,没有什么父母上台发言,敬酒的内容——齐聿礼的父母对此表达了浓重的抗拒意味,当然,齐聿礼也不喜欢这种环节。加之南烟父母早早离世,这种环节自然省去。
所以,婚礼当天去领个证,也是可行的。
思及此,齐聿礼满意地离开书房,回到卧室。
不过这份满意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他发现,卧室门竟然被反锁了。
齐聿礼的手机都在卧室里,他想到是她主动提的领证,燥意稍褪,伸手敲了敲门,嗓音清淡:“南烟,开门。”
南烟显然是在门后。
床离门有十几米远,可她的声音清晰真切。
她瓮声瓮气地说:“今晚分房睡。”
齐聿礼:“开门。”
南烟执拗:“你都不愿意和我领证,我为什么要和你睡?”
齐聿礼轻哂:“暂时不领而已。”
南烟非得刨根问底:“我要一个理由。”
齐聿礼面无表情:“因为明天不宜婚嫁。”
“……”
“……”
午夜寂静,风也归于沉寂。
别墅区堕于黑暗中,悄无声息。
南烟脑袋嗡嗡的,有种难以置信的荒诞感。
原来。
她家齐小三。
南城第一大变态。
这么传统。
不是。
这么传统的老男人,凭什么这么变态啊?
她不理解。
那天晚上,南烟和齐聿礼还是一块儿睡了。
南烟难得睡不着,在被窝里翻来覆去,直接把齐聿礼吵得不得安生。他强硬地把她按在自己怀里,睡意惺忪,鼻音微沉:“动什么?不是说明天要上班?”
“睡不着。”南烟靠在他怀里,汲取着他身上源源不断的热意,他这人是冷的,可他的怀抱总是热的。每次被他抱在怀里,南烟都有种要溺毙于此的窒息感。有别于他往常的阴沉窒息感。这种窒息感,是她心甘情愿拥有的。
“那我们什么时候去领证啊?”南烟戳戳他的胸口,还是问了出来。
“结婚那天。”
“为什么是那天?”南烟掀眸,“那天是黄道吉日吗?”
得到齐聿礼一个稍显不自在并且有点儿别扭的“嗯”后,南烟不敢说话了。
她还是没有办法接受她家南城第一大变态如此传统的事实。一晚上,她都在纠结此事,一面觉得不可思议,一面又在想,出身在齐家,传统点儿还挺正常的。可是放在齐聿礼身上,她怎么看怎么别扭。
思来想去一整晚,她都没怎么睡好。
以至于第二天醒来,她去锦琅府时都是精萎靡的状态。
放了近十天的假,南烟回来工作时还有些许的不在状态。
好在她不是给别人打工,自己是老板,不想工作也可以不用工作。她发了一上午的呆,下午的时候,有高定客人过来,何师傅恰好去洗手间,南烟过去提供旗袍选款意见。
送走一位客人,南烟回到位置上,看到手机里躺着齐月发来的几条消息。
齐月:【去面试鸟。】
齐月:【好紧脏。】
齐月:【呜呜呜人家好怕怕。】
看到她发来的消息内容,南烟眉头直皱:【……】
消息是半小时前发来的,南烟回完消息,打开电脑开始工作,没过多久,手机又响,她漫不经心地拿起手机。果不其然,还是齐月发来的消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