贺兰敏低头对元绿姝说:“待在这,不要动,等我回来。”
“他的话不要当真,他有疯病。”贺兰敏双手搭在元绿姝肩上,压低声音告诉她。
元绿姝摁下所有疑问,半信半疑点点头,她也觉着钦玉有点不太正常。
对她太热情了,明明才见过一次。
或许皆是她的脸惹的祸......
有些乏累。
不想再掺和什么。
元绿姝不愿和钦玉有过多交际,也不想连累“她”。
钦玉不爽撇嘴,不服输道:“姐姐,你也等我,还有,姐姐不要误会,我和他没有一点怪的关系。”
元绿姝没有回应。
待两人走后,传来极为轻的一声柔柔的笑。
好一会,元绿姝才抚平唇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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贺兰敏与钦玉一前一后,一路缄默到了楼梯处。
周边墙壁上的彩绘用色艳丽鲜活,只见鱼龙变幻,鸟兽出巢,移山平海。
耳边传来树叶被风吹起的簌簌声。
格外静谧。
“不是你的东西不要乱碰,否则结果只会是引火烧身。”
贺兰敏半靠壁面,笑意寡淡,目光温冷,拿出帕子擦拭刚才碰过钦玉手臂的手。
钦玉倚着扶手,一边照着他的样子拿帕子擦臂上衣料,样子十分嫌弃。
一边用原声回:“被火烧的滋味可不好,你也太残忍了吧,三郎。”
等擦好,钦玉好眨眼,眉心花钿潋红,姝丽无双的姿容硬生生将他身上的艳丽红衣压成陪衬。
“三郎,你可有被火焚烧过?说来听听。”
乍一看,他就像个还未长大爱胡闹的娘子。
贺兰敏温和地笑:“我更喜闻乐见看你被火焚烧的惨样,一定很震撼。”
钦玉挑起一边张扬的眉,回归正题,与贺兰敏商量道:“三郎啊,我对姐姐挺满意的,看上她了,你把她让给我。”
“痴心妄想。”贺兰敏道,“你可以试试,还有不要再让我看到你穿与她一样的衣裳。”
钦玉拍拍手臂上的灰,哂笑道:“你还挺嚣张的,师兄。”
“彼此彼此。”贺兰敏不落下风回答。
计划告破。
“既然你不肯,就算了。”钦玉摆手,有些不耐烦道,“让让,我要进去和姐姐说话。”
贺兰敏略眯眼,语调疏离:“王爷,不必了,内子身体有恙,我今日带她出来只为散散心,还望王爷体谅,莫要多加打扰。”
作为师兄弟,两人向来是井水不犯河水,当然,也不会刻意避让,遇到时还可以装朋友谈笑风生。
不过现在......
“啊?姐姐身体不适?那我更要表示关心了,有你这个禽兽在,还不知道姐姐会受多少苦!”钦玉忧心忡忡说。
贺兰敏眼瞳如黑曜石,锋芒流动,淡笑道:“师弟,你是想死吗?”
钦玉十分不以为然,想拍贺兰敏的肩膀,可又停下来,转而好声好气道:
“师兄,我们可是相亲相爱的师兄弟啊,师兄弟之间怎么可以能自相残杀呢?死这个词,太不吉利了!”
话音一落,钦玉略微靠近贺兰敏,碧眸像绿到极致的翡翠,没有丝毫感情,样貌似妖非妖。
他面无表情,声音阴森:“师兄,你是不是想试试生不如死的滋味?”
“师弟,不要以下犯上。”贺兰敏嗤笑,清澈多情的眼眸射出寒光。
钦玉也嗤笑,“师兄,我可是王爷,你才该收敛收敛狂妄,给孤放尊重点。”
一个和煦温雅,飘逸出尘,完美的矜贵公子;一个女装男身,风华绝代,活脱脱的妖孽。
两人身材对等,颀长挺拔,在无声无息中针锋相对。
森寒遍布,凛冽无比。
不知过了多久。
“她是我的。”贺兰敏忠告道,“师弟,不要越界。”
钦玉定定凝睇贺兰敏,條地双手合十,拍一下,说:“唉,罢了,反正目的也达到了。”
“师兄,回头见。”钦玉同贺兰敏招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