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一方的男孩儿,就坐在角落里缠着手上的绷带。
缠紧,然后解开,再缠的更紧。
窈窈扶着栏杆,骆嘉从她身后伸出手,将她扣在自己与栏杆之间。下巴搭在她的肩颈,“你想押谁?”
“红色吧,他看起来很能打。”
她内心是更偏向黑色方能赢的,可差距就摆在那里,真的理性的去分析谁的胜算更大的话,显然是红色。
骆嘉笑着摸摸她的头,然后到押注台,丢了一万现金到黑色方。
红色方的押金池早已是黑色方的十几倍,骆嘉今天就带了这些钱,都丢进去了。
喇叭会播报每一次的中大额押注,台下那个缠绷带的男孩,朝骆嘉看过去。
眼晦涩难懂。
骆嘉没有看他,而是回到周之窈身边站好。
“怎么还是押了黑色?”,窈窈忽闪着眼睛满是疑惑,“你觉得他能赢?”
“我觉得他想活。”
整点的钟声敲响,两位选手走近中央。这里没有八角笼,没有拳套、牙套、护膝等保护措施。脚下是并不细腻的砂石,没有裁判,更没有时间限制,打到对方爬不起来才是赢。
手上的绷带是唯一的保护措施。
红方的动作流畅而有力,每一拳下去都是沉重的。黑方尽可能的躲避攻击,迅速反应,适当的给予反击。
拳头打在红方身上,像是软棉花一样,很快就会被弹回。
黑方的身体在砂石上滑行,留下一条深深的印记。
两人的动作越来越快,拳头在空中交错着。白色的绷带逐渐被血液浸染,脸上肿的快要辨认不出来了。
黑方又一次被打退,他单膝跪在地上,喘着粗气。眼已经朦胧起来,他晃了晃头,想看的清楚些。
“他好像不行了。”,窈窈紧张的拽着骆嘉的手,手心都冒出冷汗来。
骆嘉把着她的手蹭在自己的衣袖上,拭去掌心的湿润。
他的目光紧盯着台上的一举一动,红方的脚跟在每一次后退滑行的时候都会多顿一下,那一刻所有的力量都会集中在那里。
“根骨。”,声音不大不小,透过人群刚刚好传到黑方的耳朵里。
黑方的男孩迅速反应,拳头有力的砸出,造成对方的接连后退。他蹲下身子,一个侧旋踢,浑身的力都朝着他的根骨踢去。
红方被踢了个猝不及防,整个身子向后仰去。黑方抓住机会,骑在他身上,一拳一拳砸在他的脸上。
眼看着手上的绷带断裂,关节处的白骨露了出来。他像感觉不到疼痛一般,持续发力,打的对方毫无还手之力。
“他已经赢了啊,怎么还不喊停?”,窈窈揪着的心提到嗓子眼,血腥又暴力的场面她已经见过很多次了,但是这种拳拳到肉的还是第一次。
骆嘉没有说话,仿佛魂穿到了黑方的身上一样,眼底的猩红涌起,脑袋里只有一个念想:打死他。
直到红方躺在地上奄奄一息,一口鲜血喷涌而出,血沫挂在嘴边冒着泡泡,瞳孔也逐渐散去。
黑方的男孩这才从他身上起来,楼上的骆嘉也回过来,满意的牵着嘴角。
男孩儿抬头看向他,朝他伸出拳头,像是在展示自己的胜利。
其余的观众都在红方倒地之后纷纷吁声退场,骆嘉也没做什么反应,倒像是他自己一个人的狂欢了。
骆嘉搂过窈窈的肩膀,欲离开。
“钱!我们赢了。”,窈窈往押注台那边拐去,拿了三万块,“哇,翻两番诶。”
窈窈心底窃喜着,有了这个钱,再加上卡里没花的钱,够还石岩了。
他们临走时,窈窈又往台下探了一眼。
黑方的小男孩解开手上的绷带,牵动着血肉,撕扯着伤口一圈一圈解开,看着都疼。
可他眉头都不曾皱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