付斯怀堪堪回:“你说什么?”
“问你吃不吃饭,”隋烨疑惑,“你想啥呢?”
“没什么。”付斯怀惯性答了一句。
殷谣的香水留香持久,现在空气里都还有隐约的玫瑰味。
付斯怀不自觉地多吸了两口。
锁骨上似乎还残存着那一丝触感——女性的柔软指腹,不轻不重地拢好他的衣领。
他此刻清楚,殷谣放养隋烨,大概也不讨厌自己,当然也谈不上多喜欢。只是今天碰巧遇到了,她心情不错,因而巧合地替自己整理了着装。
虽然是放养,但付斯怀也能发觉殷谣对隋烨的关心——她从见面起就时不时低头瞥一眼隋烨的脚踝。
而自己只是因为这虚假的婚姻,偷来了一点泛滥、心血来潮的母爱。
但就算如此。
就算如此,殷谣也是第一位为自己抚平衣领的年长女性。
陷阱,他又一次明确感知到了危机。
或者这都不算陷阱,毕竟一切都建立在一段虚伪的关系上,只能算是虚无缥缈的泡沫。
隋烨在光环中生长,而这抹光亮无意覆盖到自己。
再睁眼的时候,付斯怀有意避开了隋烨的目光,一如既往地拒绝:“不吃了,你送我去地铁站吧。”
第二十一章 冬打雷
傍晚雨停,隋烨驾车到了片场。阮存希那片他投了钱,剧本还行,许导虽然不是科班出身,但属于有点天赋的人,这两年呼声很高。
之前他又答应了加钱补拍追车的镜头,今天没其他事儿,便来片场看一看效果。
大概雨刚停,场地还在清理,道具也还没架好。隋烨绕了一圈,进了阮存希的保姆车。
进门就被吓了一跳,阮存希半张脸血淋淋,右眼看起来像凹出个窟窿。
他手上端着一块巧克力慕斯,看见来人扬了扬头:“怎么样,逼真不?”
“真,太真了,”隋烨仔细观察了一眼,“感觉马上可以吃席了。”
阮存希吃了口慕斯,选择性忽略了后半句:“这特效化得有点东西,刚才许导过来讲戏,感觉我会死得很凄惨。”
隋烨礼貌道:“我看见这段的时候尽量不鼓掌。”
阮存希对于隋烨狗嘴里吐不出象牙的模样非常习惯。他把只吃了两口的慕斯推到旁边,终于正眼望着隋烨:“怎么几天不见,钻戒都戴上了?”
“已婚男士戴戒指天经地义。”隋烨也找了把椅子坐下来。
“你的婚姻得救了?”阮存希好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