隐素见他不动了,心下大急,道:“胡公子,你知不知道何为非礼勿视?你还不快走!”
傅姑娘居然赶他!
胡志安变了脸色,悲愤地离开。
他一走,隐素就松了手。
很快她的手被人握住,包在大掌中。
“娘子,你舍不得他死?”
“我不是舍不得他,我是怕你出事。”
谢弗哪里听不出隐素的言不由衷,不过那又如何,这小骗子愿意骗他,说明心里多少还是在意他。
“娘子放心,没有我杀不了的人。”
这个疯子!
净说实话。
他都能在戒备森严的皇子府将皇子给杀了,这天下还真没有几个是他杀不了的人。
隐素实在是怕了,做为唯一的知情人,她没有办法眼睁睁看着这疯子继续随意杀人。
“我知道,你最厉害了。”
“娘子在夸我?”
“是啊,我就是在夸你。你都这么厉害了,就不要和一些不厉害的普通人计较。”
谢弗微微一笑,这一笑似雪夜明月。
在隐素的失中,他如玉的脸上隐隐有些红晕。
“我听娘子的。娘子今晚好好休息,记得做个好梦。”
隐素闻言,只觉心头一跳。
再看谢弗羞涩纯情的模样,更觉得毛骨悚然。这精分说分就分,不分时间不分场合随意切换,简直是收放自如。
疯子和世子合二为一之后第一是疯,疯得画风清又明明白白。第二是骚,骚得风格诡异又彻彻底底。
谁来救救她!
秦氏躲在门后,眉开眼笑地看着他们。
这个姑爷应该跑不掉了!
隐素失魂落魄地进了门,差点被吓一跳。
“娘,你躲在这里干什么?”
“我看你们好看。你还别说,你和世子爷站在一起那叫一个好看。他长得好看,你也好看,就像那什么…菩萨跟前的童男童女一样。”
什么金童,那就是一个疯子。
“娘,人家是国公府的世子爷,不是我能想的。”
“我瞧着世子爷对你很是不一般,他那么身份尊贵的人,为了你居然愿意在灶下生火。若是我再年轻个二十岁,也遇到这么一个温柔好看的贵公子…”
“娘,就算他喜欢我也没用。爹不是打听过了吗?人家穆国公府是和要盛国公府结亲的,那盛家大姑娘听说很快就要回京了。”
这盆凉水泼下去,秦氏也清醒了。
她一拍大腿,“对哦,你爹可是打听过的,谢世子以后要娶的人是盛国公府的大姑娘。”
“所以你千万不要多想,可能谢世子就是一个平易近人之人,他不端着架子不轻视我们,我们可不能会错了意。”
秦氏直道可惜,好好的乘龙怪婿还没到手就飞了。她不停感慨着,说谢弗多好多好,出身好长得好还不摆架子。待人和气彬彬有礼,不嫌弃他们家穷,进得了厨房生得了火,既是个体面人又是个体贴人,这样的男人打着灯笼都难找。
隐素嗯嗯地附和着,一肚子的苦说不出来。她多希望自己从来不认识那位世子爷,那样她就不会做那个梦,也不会上了疯子的贼船。
刚才那疯子祝她晚上做个好梦,不会他们还要在梦里相见吧?若真是这样,以后她岂不是白天黑夜都没有自由,一言一行都在那疯子的掌控之中。
真是天要亡她!
她视死如归地睡去,没想到却是一夜无梦。
醒来的那一刻,她还有种不真实的感觉,欢喜还未来得及涌上心头,立马就想到就算不做梦又如何,那疯子已经跑到她现实生活中,以后想躲都躲不掉。
如此想着,再无欣喜。
唯一安慰的是:梦破了。
一连三天,皇帝下令封锁四方城门盘查刺客。
这三天来对于许多人而言很是难熬,花街柳巷都闭了门,街上的铺子也关了一大半。但对于傅家来说,却是进项猛增。
所有人都不敢喧哗行乐,更不敢大吃大喝。越是世家大户这个时候越是谨言慎行,饮食上也变得清淡简单许多。
如此情形之下,傅家的豆腐生意意外地红红火火。
一家上下齐上阵,捡豆子的捡豆子,磨豆浆的磨豆浆。而傅荣则是一天到晚脚不沾地,马不停蹄地卖豆腐。
秦氏天天数银子,一日比一日眉开眼笑。若不是全城戒严气氛紧张,她真恨不得给全家上下都裁一身新衣以示庆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