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慧兰这是什么意思?她的手是不是伸得太长了!我家里的事用得着她来管吗?我们早八百年就分家了,她凭什么把手伸到我家里来?”
时立人嘴上虽然没有说什么指责的话,但难看的面色表露出显然他心里也是跟妻子一样的想法,对自个儿的大嫂那是相当不满的。
顾丹秋难得发这么大的脾气,把几个人都吓了一跳。
时蕊张了张嘴,下意识的说道:“妈,你别生气,气坏了自己的身子就不好。大伯母她……她可能也是好意——”
时蕊这话要是放平时也没什么,可这会儿顾丹秋正在火头上呢,时蕊还说这话,无疑是火上浇油。
所以她还没有说完就被顾丹秋暴躁着打断了,“她好意,她能有什么好意?我用得着她的好意吗?她家里的事还不够她操心的吗?还来操心我家里的事,她是不是真把自己当根葱了?”
明知道她说的话不是针对自己,时蕊却还是委屈的红了眼。
“妈,蕊儿也是好心,怕你把自己给气坏了,你干嘛拿蕊儿撒气……”
时简抬了抬眼皮瞥了眼时季,再次确定这人脖子上那玩意是装饰用的。都什么时候了,还摸不着重点,经粗得也让人怀疑。
“你给我闭嘴!”顾丹秋没好气的朝着时季吼了一声,看了眼红着眼的时蕊,她现在也没心思去哄她,安慰她了。
一个个的都不是省心的!
时立人头疼不已,他看了眼几个孩子,道:“行了,吃饱了就都散了吧!”
时简屹然不动,眼皮都不抬一下,显然没把自己放在“都散了”的那一边里。
时延自认为自己是老大,家中出事,他有这个资格,也有这个权利参与。时叔时仲则是觉得自己年纪不小了,也该开始帮家里分担事情了。
已经站了起来的时季和时蕊见他们四人还坐着一动不动的,顿时就尴尬了。走不是,坐下来也不是。
时立人见状头更痛了。
“小四,你和蕊儿先上楼去吧!”
时季还想说点什么,可是看到父母凝重的面色又不由自主的将话咽了回去。
他给时蕊递了个眼,拉着她的手上楼去了。
“爸妈,这到底怎么回事?大伯母说的话是什么意思?”时简问。
钟慧兰打电话过来她可不觉得她真的是一片好心,既然这样,她也没必要替她遮掩了。想利用她总得付出点什么,躲在背后装好人……啧!
顾丹秋这个时候真的想立刻打电话过去将钟慧兰狠狠臭骂一顿!
这件事他们想方设法的瞒着小简就是不想让她知道,有心理压力。她倒好,还千里迢迢的专门打电话过来!
她什么意思!想逼他们还是想逼小简?
“小简,家里的事你不用担心,也不用操心,我和你爸会处理好的!”
时简点了点头,“但是听大伯母的话,这件事似乎和我有关系。既然和我有关系,那我还是知道的比较好,也免得将来有人再利用这件事做文章。我什么都不知道,这样更容易被人煽动利用啊!”
时立人和顾丹秋面色一僵,因为女儿说的也是道理。
这次是钟慧兰,下次呢?万一第五家的老太太亲自找了小简,那……
想到这,两夫妻面上色变幻不定。
“爸,妈,都到这地步了,你们还是说吧!说出来大家也好有个商量。”时延说,心里也好到底是什么事,爸妈怎么连他都瞒着。
他可不是小弟小妹,已经足够大了,可以撑起他们这个家了。
时立人和顾丹秋对视了一眼,半晌后他才叹了一声,沉重又无奈。
“是第五家那位老夫人,之前她来咱们家住就是别有所图,她图的就是……就是小简!”
时简一脸懵逼,“图我?图我什么?”
提到这件事顾丹秋气得眼睛都红了,咬着牙,恨声说道:“第五家这一代嫡系只有一个子嗣,原本倒也是个惊才绝艳的人物,可是前几年出了点意外,受了重伤,就一直昏迷不醒了!躺了几年现在都毫无动静!”
“知道这件事的人在私底下都说他撑不了多久,迟早会死。可是第五家的人怎么可能就这样让他死了呢?这老太太不知道从哪里得到了一个歪主意,说……说只要给那位找一个八字相符合的人,让这女人和那位结婚就能救他一命了!”
她气得胸口直起伏,“听听,听听,这一听就知道是荒谬可笑的,可那老太太偏偏信了!”
听到这时简的表情变得怪异了起来,迟疑着:“老太太不会是……这个歪主意就是我?”
让她和第五家嫡系唯一的那位结婚,拯救他?因为她的八字和他相般配?
时简又是惊又是叹。
这八字一说确有其事,天生一对的说法也是真的,但少之又少,天作之合更是百不一遇。
第五家的老太太说她的八字和她的……应该是孙子吧?和她的孙子很般配……
嘿,她倒是想知道这话是谁说的!也不怕风大闪了舌头!
这么一想她就笑了出来,可把顾丹秋和时立人给心疼坏了。以为女儿被气得都志不清了!
“小简,你别担心,爸妈不会答应这么荒谬的事情的!你是我们的女儿,我们不答应,就没人能勉强得了你!”
时立人也点着头,如大山一般沉稳的看着时简:“小简,这件事爸爸会处理的,不管怎么样我和你妈妈都不会让人欺负你的!”
再怎么样他们也不会卖女儿!
时延皱着眉头绷着脸,语气里难掩怒气,“第五家是不是太过分了!自己什么情况自己不清楚吗?都瘫在床上昏迷不醒了,还想来祸害我们家小妹吗?亏得小妹过年的时候在寺庙还心善的救了她,结果就换来了恩将仇报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