动不了,喊不出,徐澄绝望地闭上眼?睛。
“咚!”耳畔传来一声巨响,伴随一声陆天明的尖叫。
徐澄倏地睁开眼?,冷风呼啸的厂房里,出现一身黑衣的矫健身影,穿堂风吹的周南荀发梢颤抖,随意不羁。
下班时间,他没穿警服,没戴手?铐和证件,是完全的私人时间,孜身一人,从茫茫的黑夜里奔来,在空荡的窗口跃进,一脚踹到?陆天明后?腰上,快速精准。
陆天明趴在地上,不知谁踹了他,抬头瞧见孙游几个?人站着不动,大骂道:“哪个?孙子踹我?你们给我他妈上呀!”边说话手?边撑着地面往起坐,他坐直上身,周南荀上去又一脚,陆天明又一次扑倒在地,来个?狗啃泥,门牙磕掉半个?,嘴边溢出血。
孙游几人,虎视眈眈看着周南荀,却谁都不往前迈步。
周南荀这名字,在风絮县那些不着调的混混里无人不知,都知道他的身手?和手?段才?不敢第一时间冲上去。
对?视片刻,孙游大喊:“条子来了,咱们都逃不掉,上!”喊完,与?其他几个?人一起向周南荀奔过去。
擒贼先擒王,周南荀瞄准跑在第一个?的孙游,趁他不注意时,对?准孙游膝盖窝踢过去,孙游扑通跪倒在地,周南荀顺势抓住孙游手?腕往后?一掰,孙游刚才?的气势瞬间没了,疼得妈呀妈呀直叫唤,大喊:“周队,我错了。”
“钥匙在哪?”周南荀懒得和孙游废话,他目光凌厉的似把刀,侧颈的弯月疤痕下青色血管凸起。
“放家了没带。”孙游耍滑。
周南荀加重力度,咬紧牙关说:“到?底在哪里?别来耗老子耐心。”
话落,脖子被猛然勒住。
陆天明手?臂圈着周南荀脖子狠狠用?力。
周南荀放开孙游,手?肘弯曲向后?用?力,怼陆天明腹部,陆天明吃了痛,减轻手?臂力度,弯腰身体向后?弓,周南荀脚上也发力,趁机迅速转身变被动为主动,一拳砸在陆天明脸上,又挥起一拳,“你不是到?处宣扬,要把我打得满地找牙,跪着向你求饶吗?”他放下双手?,垂在身体两侧,挑眉说:“来!今天给你这个?机会。”
陆天明属于大事?不犯,小事?不断。
风絮县刑侦大队,没有他不认识的警察,但最恨周南荀,因为他审讯有一套自己?的方式,假话到?他那很快被戳穿,想抵赖也抵不掉,每次在他手?下都讨不到?好处。
周南荀这人,你痞他比你更?痞,你混他比你更?混,骨子里又刚正不阿,只要触犯法律,就算芝麻点的事?,他也不会放过,落他手?里天王老子也别想逃脱。
陆天明不爽他很久,听见这话,毫不客地挥拳向打去。
周南荀侧身躲过,长腿一抬,对?准陆天明就是一脚,陆天明再次被踹到?在地,在他起身前,周南荀又一脚。
两三下过去,谁赢谁输一目了然,孙游怕陆天明被打死,主动掏出钥匙,凑到?周南荀身边,“周队、周队,我们错了。”
另一个?男人也过来劝说,“周队息怒,我们就找那美?女?回?来玩玩。”
周南荀带着不可思议的目光转向刚才?说话的男人,“玩玩?”声冷如冰。
男人连连点头,“对?对?对?,就是玩玩,周队要是喜欢,先让你玩,我们会当做什么都不知道。”
周南荀放开陆天明,一拳砸到?讲话男人的脸上,男人的嘴角瞬间流出血,他揪起男人衣领,手?背青筋暴起,从上到?下俯看一圈,幽深的眸藏着滔天的怒意,仿佛要把乱讲话的男人掐死,“那他妈是我老婆!”
声线狠厉,一字一句像刀,同?时扎进几个?混蛋的心脏,“敢动她一根头发,老子弄死你。”
第7章 有我在(二)
动土动到太岁头上, 所有?人都傻了。
警笛响起,赵虎、老陈他们赶来。
不用在和陆天明那些混蛋纠缠,周南荀握着钥匙跑向徐澄。
他逆着光, 发丝边缘镀了一层光, 面?沉似水,硬朗的五官像结了冰般冷。
小姑娘的嘴被堵上,眼睛直勾勾的,不笑也不哭, 吓傻了。
被锁住的手脚,像剪断羽翼的鸟, 她的骄傲、盛气凌人,不该被这样碾碎在土里。
周南荀的四肢好似也被铁链绑住,不断向外拉扯,要活生生将他撕碎。
他蹲下身,轻轻拿掉徐澄嘴里的布, “对不起,我来晚了。”暗哑的声?,藏着许多徐澄听不到情绪。
徐澄不说话。
周南荀拧开困住她四肢和?腰上的铁链, 可以自由活动了,徐澄还是?睁着大眼睛, 不动不说话。
“徐澄, 别怕。”周南荀蹲在她身边, 指着陆续被赵虎他们戴上警车的人说, “他们应该不是?第一次做这种事, 等到局里, 我会审出来,一个都不放过。”
徐澄眼珠动了下, 缓缓眨眼,望了他几?秒,慢慢坐起身。
周南荀脱下外套披她身上,再次道歉,见?徐澄还是?不说话,在她身体两侧展开手臂,隔着一段距离虚搂着,“我抱你?上车?”
徐澄不说话,他的手就悬在空中没动。
近在咫尺,男人身体爆出的热,进入徐澄冰冷的身体,她不由颤了下,那些被恐惧冻住的经一根根复苏,后?知后?觉的从噩梦中清醒,一张张狰狞的面?孔在眼前闪过,徐澄干涸的眼一下涌出泪,她抱起膝盖蜷缩而坐,身抖如筛糠,声?破碎的不成句子,“他们、他们......要对我”
周南荀一把将人拥进怀里,不让她继续说,“他们都被抓起来了,不会有?人伤害你?,永远不会!”
徐澄放开蜷缩成一团的身体,转向周南荀抱住男人精瘦的腰,靠着他胸膛,放声?大哭。
过去周南荀只觉得疼女人的眼泪麻烦,这一刻,女人的眼泪像玻璃渣,一块块扎向他,死不了却痛得窒息,他抬手在徐澄头上摸了摸,“别怕,有?我在,没人动得了你?。”
废厂房的穿堂风依旧寒冷呼啸,徐澄却没那么冷了,十多分钟,彻底哭够才?松开周南荀。
她擦干净眼泪,往后?动了下,和?周南荀拉开距离,“你?抱我干什么?”
周南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