都在给婵婵哥哥写信,小皇女也抓着毛笔给婵婵哥哥写信。
项良:心情不太好。
“哥,你写吗?”
项良:“不写!”平庸的人才想合群,像他这样文经武纬的人都不合群。
小皇女:“我想要一条和婵婵一样的小白兔裙子。”
项良黑脸写信,满纸的恳求。
小满满吃一颗小娃娃送的小红果,熟练地展开翅膀背上小背包,伸长脖子挂上必不可少的糖豆豆布包,再蹭蹭小娃娃的脸蛋,快乐地飞出雪山。
农家院,乞丐眼睁睁地看着主子的巨雪雕路过他,一眼都不搭理地飞向汴都。
乞丐:所以,如今的通信线路是两点一线?没有主子,也没有他?他们失去了小满满。
咕——
小满满的声音在夜晚的长公主府高亢嘹亮。
穆月踩着月色急匆匆地跑了出来,光着脚,只着一身松散单薄的寝衣。他来不及披衣穿鞋,怀里却抱着食盒。
烛火轻轻跳跃,小满满吃一口甜点,看一眼小娃娃哥哥,色间都是欣赏。不愧是小娃娃的哥哥,太懂事了,食盒里全是它喜欢的七巧糕。同样都是哥哥,它的前主子就不太懂事。
温馨的烛光下,信里写着婵婵想哥哥,以后再也不要分开,婵婵可以保护哥哥。
穆月手指慢慢地拂过每一个温暖的字,黑蒙蒙的眼里全是妹妹。
熄灭烛火,这一夜,没有梦魇。
第23章
小厨房的大蒸笼上冒着热腾腾白蒙蒙的水汽,一块块白糯糯的桃花糕出锅。穆月端到外面,等热气稍稍消散,小满满迫不及待地一口吞。
小娃娃喜欢的哥哥,小满满抽空养一养,吞两块桃花糕,叼一块塞小娃娃哥哥嘴里。
不知不觉吃圆了半圈的小满满挥一挥翅膀,遗憾地看一眼剩下的甜点,轻轻地啄一下小娃娃哥哥的指尖,飞到窗棱上,叼起小背包飞回来。
穆月放下手上的面团,仔细地洗手,两手干净了才去接小背包。小背包上有一只揉眼睛的小白兔,他绣在妹妹襁褓上的。他和小满满一样,因妹妹而爱惜小背包,
来时,小背包里塞满了信,回时,小背包里塞满了穆月给妹妹做的小甜饼。小满满只圆了下半圈的肚子,没圆到上半圈的翅膀,这个重量刚刚好。
小太子拿着他写给婵婵的信飞速跑过来,只看见了小满满在天空翱翔的小肚子。
小太子跑的太快,扑到了穆月的腿上。穆月轻微摇晃了一下站稳,小太子惊喜抬头,婵婵哥哥竟然接住他了!
小太子看见穆月的脸:“哇——”
气喘吁吁跑过来的长公主看到穆月:“哇——”
小满满给的爱是不容拒绝的强制爱,每回捕猎回来都留一块肉给小娃娃哥哥,盯着小娃娃哥哥一口一口吃完,不吃完不行。
穆月无奈,只好煮成肉粥,强撑着吃完。
吃了许多天的肉粥,又被强塞了许多天的糕点,日常饭菜也被小满满管着,穆月这些天过的有些水深火热,却也让他苍白的脸有了淡淡的颜色。
也许小满满的身上处处留有婵婵的印记,也许信里婵婵对哥哥的想念眷恋和不分离的诺言,孤坟般空茫的眼睛里开出了一朵小小的向阳花,拨动了长公主的心。
“我陷进去了。”长公主捂着心口,眼睛跟着穆月转动。
“好看的人就是让人陷进去的。”小太子托着脸蛋,小脑瓜跟着穆月摇晃。
“这一次陷进去的不是他的漂亮,是他这个人。”
“父皇说姑姑有驸马,皇爷爷死前给姑姑找的。不过父皇说姑姑不用在意,不喜欢驸马就晾着,公主最大,想养几个男人就养几个。”
长公主勇敢出击,脸蛋通红地问穆月:“你可以一直住在公主府吗?”
小太子陪着姑姑紧张,两眼直直地看着婵婵哥哥。
穆月听懂了长公主的言外之意,可毒蛇已被小白兔抱在了怀里。他从木箱中拿出娘的信,眼里是温柔的拒绝。
皇宫,武皇召集大臣和诸侯王进宫商量赈灾,大臣推诿,诸侯王不见好处不出手,武皇盛怒,一颗颗的人头滚出议政殿,人人噤若寒战。
长公主被军师请过来灭火,她旁听了一会,听明白了,嫌弃这群人,不想去救,问军师:“先不说他们有没有治世之能,他们只顾自己,没有治世之心,要他们干吗?被哥哥杀了还能省下粮食充军粮。”
长公主收回脚,关上门,坐到殿门口:“亡国后哥哥活不了,他们却能卷钱跑路,凭什么呀?我支持哥哥让他们先死。”
军师坐到长公主旁边,他不管了!他和李先生测算天下大势,头发白了一半,也没算出破局之策。每次听到伤亡人数都难受的呕血,仰愧先祖教诲,俯愧流民百姓。吃不进东西,睡不着觉,零零丁丁。他们愁成了这样,这群酒囊饭袋还在武皇面前歪缠,对路边冻死骨视而不见,去死!
李先生牵着小太子的小胖手慢悠悠地走过来,李先生坐到军师旁边,小太子坐到姑姑旁边。
李先生瞅一眼台阶上的六个人头:“才六个,速度有点慢,满十个了咱再进去。”
小太子:“史书要骂父皇是暴君了。”
军师和长公主齐声叹气。
武皇开门,身后是跪在地上胆战心惊的诸侯王和大臣,身前是坐在台阶上晒太阳的亲信和家人。阳光打在身上,阴影落在地上。
武皇让他们跪,他们便不能站着,侍卫的刀悬在他们的脖子上。武皇任由议政殿的大门自己慢悠悠地合上,他自己挤到妹妹和军师中间,托下巴丧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