师无射到了花朝屋子里,被花朝招呼着坐在了她那张大得离谱的拔步床上。
花朝给师无射倒了杯茶,搁在床头小几上,这才跑到花良明的屋子里去翻伤药。
花良明的屋子比花朝的还奢华一些,尤其是妆笠衣柜,比花朝的大了不止一个号,他的发簪配饰竟是比花朝的还花样繁多,足可见其风骚程度,不过他的博古架上不是糖果罐子,全都是各种各样的药瓶子。
花朝上一世也算见多识广,无须担忧如何分辨药物,随便闻一闻就知道品阶、作用是什么。
她很快拿了一盒涂抹的,又拿了正适合师无射这个修为能够受用的上品伤药和补药。
“师兄,你伤在背上,”花朝大大方方地把药盒子摊开放在床头小几上,一边净手一边道,“衣服脱了趴在床上吧。”
花朝净了手回来,看到师无射还坐在床边,愣了下,正要调侃一句“师兄难道不好意思”?
就见师无射放下茶盏站起来,他站起身,身量快顶到她拔步床的上梁,眼睛紧锁着她,慢慢开始解腰封。
花朝莫名地就呼吸一窒,主要是师无射眼太缠人了,像紧缚而上的丝藤,密密麻麻的让人浑身都跟着紧缩。
花朝的眼不受控制跟着师无射修长的手指,在他腰封上灵活地跳动片刻,然后“啪嗒”一声,腰封掉在了地上。
花朝一个激灵回。
她下意识咽了一口口水。
师无射却没有再去解其他的衣带,将腰封踢到一边,重新坐在了床边上,开口到:“背疼,你来帮我脱吧。”
花朝深吸一口气,面色红得不像话。
好怪啊,她在心里嘟囔。
师无射什么样子她没看过,她有什么不好意思的?!
可能这是青天白日,又在她地盘上的原因?那也不对,在她的地盘上应该放松才对,而且他们青天白日又不是没有过……
花朝把气缓缓吐出,上前去给师无射帮忙。
她走到近前,师无射双腿微张坐在床边,说是背疼,但是脊背笔挺,双眸专注得近乎锋利,能把人身上的肉刮下来一层似的。
花朝觉得他这不是要上药,这是要给她三司会审。
花朝伸手摸到他腰侧的衣带,师无射突然伸手抓住了她手臂,拉着她坐到他的腿上,两个人距离瞬间消失,呼吸可闻,体温透过衣衫迅速汇合。
花朝没料到师无射突然抱她,抓着绳带的手一使劲儿,扯成了一个死结。
花朝盯着那个死结好半晌没动,以一种别扭的姿势靠在师无射怀中,僵硬的宛如一条死去多时的鱼。
师无射看着花朝,喉间缓慢滚动了一下,似是有些疑惑地问:“你怕我?”
花朝立刻摇头,“没有啊!”声音大得她自己都能听见自己的心虚。
师无射“剑拔弩张”地抱着花朝,花朝以为他想,但他又没有其他动作,仿佛真的在等花朝给他解衣上药。花朝侧头对上了他的眼睛,如同落入了琉璃沼泽,开始缓慢下陷。
师无射真的不对劲儿,他在山下的时候分明没有这样过!
嗯……就是气势全开,爪牙毕现。
像要吃人。
师无射看着花朝,好似不用眼睛剜下一块肉来就不甘心一样,开口和平常对司刑殿弟子说话一般,带着些许命令的意味道:“脱啊。”
花朝一个指令一个行动,立刻开始给他解死结。
是上药,是上药而已!她想拍几下自己的脸,让自己清醒下,师无射没有什么旖旎动作,只是一直看着她而已啊。
花朝告诉自己别这么丢人现眼,这人不是她自己招的吗?睡也睡了好几次了,有什么……“嘶!”
花朝突然倒抽一口气,因为师无射用力揽住了她的腰身,侧头半张脸埋入了花朝颈间。
潮热的呼吸喷洒在敏感的颈项,花朝本能缩脖子打了个抖,师无射却双臂紧箍,狠力将她朝着自己怀中揉,勒得花朝觉得自己要被腰斩了。
“二师兄……你的伤!”花朝气息不济,从嗓子挤出了这几个字,就再也一个字发不出了。
师无射察觉到花朝小幅度挪动,想跑,还用腿颠了下,这一下,将她直接密密实实颠进他怀中。
师无射唇循着她的侧颈细细密密的亲吻过去,若是花朝现在脑子但凡清醒一点,就会发现,师无射吻过的地方都与谢伏亲吻的地方重合。
他吸吮,啃咬,啧啧有声。
手掌在花朝腰上不轻不重一掐,花朝就失去抵抗,不缩着脖子,任由他用自己的气息覆盖另一个男人的气息。
等师无射心满意足,花朝都有种自己出气多进气少的感觉了。
她软趴趴挂在师无射手臂上,听师无射在她耳边问:“你明明怕我,还敢招惹我?”
花朝心说我不怕啊,但师无射手掌在她后脊上轻抚了一下,花朝便是一阵不受控制地战栗。
师无射没有放开花朝,抱着花朝令她彻底面对自己坐着,扶着她的后颈,看着她道:“现在后悔也晚了。”
是他故意不要司刑长老将什么真相公布,现在整个门派都知道他师无射强夺师妹,已成事实。这才是他想要的结果,他在山下便早早计划好,是他故意在刑律殿上打人,让事情无可挽回,也是他蓄意挨的这一顿戒鞭和思过崖惩罚。
待他出了思过崖,鸿博长老便会为他和花朝主持道侣仪式。师无射不惧担一身恶名,因为这样以后,花朝就会变成他的,而不是谢伏的。
“待我思过结束,我们便结为道侣。”师无射声音竟然带着一点笑意,低下头,高挺的鼻梁凑近花朝的鼻子蹭了蹭。
花朝听到结为道侣,下意识还想用花良明当借口,师无射便道,“我已禀明师尊你我之事,师尊应当已经送信召唤明月长老回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