君砚倏地站起身,走到霍峥面前,直直望着他,“抬起头来!”
霍峥依言抬头,终于再次看见那张令他日思夜想,寤寐思服的娇颜,她出落得更加美丽,眉宇间带着天生的贵气,即便是咄咄逼人的时候,也依然耀目绝伦。
他近乎贪婪地用目光描摹着她的五官,如此近距离地看着她,霍峥才知道这半年多以来,他究竟有多想她,澎湃汹涌的思念冲破堤防,将他席卷。
“霍峥,你今晚为什么要拒绝父皇的赐婚?!你忘了曾经答应过我什么吗!你说过回京后就求父皇赐婚的!告诉我为什么!”君砚绷着一张小脸,厉声质问,气得唇色都有些发白。
君砚的质问将霍峥拉回残酷的现实,他张了张嘴,却不知该从何说起,难道跟她说,我们是兄妹,所以不能在一起?
可是他们已经有了夫妻之实,他的身世早晚会曝光,他们注定是一个悲剧。
君砚望进男人眼中,目光触及到他眼中深切的痛楚,这让君砚满腔的怒意瞬间消弭。她拉着霍峥的衣角,抬头望着他,软软道:“霍峥……你告诉我是不是发生什么事了?我不相信你会背弃对我的承诺。你不是说过,不管发生什么事,你都会回京娶我的吗?你忘了吗?”
怎么会忘呢?
我做梦都想娶你,在边关的日日夜夜都在思念你。
霍峥僵站在那里,没有承认,也没有否认,只是直直站着,用一种君砚看不懂的目光,沉重而痛苦地凝望着她。
他多想借着酒意装疯卖傻,然而此时的他,比平时更加清醒。
“回答我啊。”君砚晃了晃霍峥,他依然像一堵墙一样,木木站在那里。
君砚眼底希冀的光消散,却不明白这是为什么,她松开手,空气沉默下来。
良久,霍峥才拿出了一只玉瓶,“卑职在北狄时,碰上一位大夫,曾经治愈过喘鸣之症。这是他制作的药丸,服下后,能保殿下一到三日内不发病,虽不能根治,但好歹能让殿下不再受喘疾之苦。”
君砚看着霍峥手中的小瓶子,心中又燃起了希望,只是依旧生气方才的事,她哼了一声,转过头道:“你不解释清楚,我就不要你的东西!”
霍峥默了一瞬,拉起君砚的手,将瓶子放进君砚的手里,“那位大夫卑职也一同带回了京城,明日卑职便让他进宫面圣,为殿下治疗喘疾。”
君砚顺势抓住他的手,霍峥几次逃避问题,让她眼中氤氲起雾气,她柳眉微蹙,哀伤地望着他,“霍峥,你心里明明就是有我的,不然你也不会为了我的病,还帮我找大夫,既然不爱我,那你为什么要那么做?”
“殿下请自重!”霍峥轻轻挣脱开君砚的手,他避开君砚的目光,不敢看君砚的眼睛,他生怕看了便控制不住自己了。
“这大夫不过是卑职在北狄时,恰巧遇见,并非刻意找寻,殿下莫要多想!”
事实上,哪有那么多恰巧,他千方百计才打听到那位治愈喘疾的郎中,只是对方性情古怪,他几次上门都被对方挖苦刁难。最后霍峥给那大夫锄了好几月的草药,那大夫看在霍峥心诚的份上,才答应随他前往京城。
“殿下若无要事,卑职便先行告退了。”霍峥硬邦邦说完,便转身要离开偏殿。
君砚留在原地望着霍峥的背影,她不明白,为什么他只是出去几个月,回来却像变了个人,只是这么想着,君砚便鼻子一酸,泪珠扑簌簌往下掉。
“霍峥——你真的不要我了吗?”
女孩带着哭腔的声音在霍峥身后响起,啜泣声很低,却让霍峥的心都碎了。
他猛地停住脚步,再无法寸进一步,他最无法忍受的便是她的眼泪。
只是听见背后她的哭泣,霍峥便心慌意乱,完全失去了理智,他不再想那些伦理纲常,也不再想是对是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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