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来几日,围场内开始打猎的号角正式吹响,皇帝每日便带着人出去围猎,原本承昭帝是想让君砚的几个皇兄带着她的,但是君砚以不想拖累皇兄们为由,拒绝了父皇的好意,只是日日在营地待着。
“公主,您日日都窝在帐里,和在宫里有什么区别?好歹还是去外头走走看看嘛。”飞白见自家主子这架势,竟是打算春蒐的半个月,都在营地消磨时间了。
正翻着一本游记的君砚抬眼,见飞白一脸憋不住的模样,轻笑出声,“既如此,那便依你一回,否则若是日日在本宫耳边念叨,我可受不住。”
飞白在外头嚣张跋扈,但对君砚却是忠心耿耿,她比君砚大一岁,八岁起便在君砚身边伺候,两人的感情说一句亲如姐妹也不为过,时常这般相互调侃。
“公主!奴婢不也是为了您好!”飞白羞恼地跺跺脚,娇哼一声。
君砚掩唇一笑,和飞白一同走出大帐,预备在周边转转,看看青山绿水。
只是两人还未走出营地,便碰见了打马回营的霍峥。
霍峥见到君砚,连忙下马对君砚毕恭毕敬抱拳行礼,“卑职参见公主殿下,殿下万福金安。”
君砚望着眼前面如冠玉,气宇轩昂的男子,目光困惑地看向飞白,飞白知机地对霍峥福了福身,“奴婢见过霍小将军。”
霍小将军,君砚终于恍然大悟,原来他是父皇之前对她提起的镇国公世子,霍峥。
“免礼,久闻霍将军大名,今日一见,霍将军果然是气度不凡。”君砚抬手虚扶一把,象征性地说了两句客套话。
但霍峥显然不那么认为,被心上人如此夸奖,他黝黑的面皮微微发烫,心脏如鼓擂般鸣动,但还是谦虚道:“殿下过誉了,峥受之有愧。殿下这是要出营地看看吗?”
他努力地想要制造话题,原本霍峥都随同大部队离开驻扎的营地了,但是他也知道此时还留在营地的就只有公主,若是此时回到营地,必定能与公主碰上。
因此等大家都四处散去围捕猎物时,霍峥没经受住诱惑,独自跑了回来,也如他所愿地见到了公主。他渴慕地看着公主,即便被面纱遮住了半张脸,他依旧能透过那层薄薄的纱,看到面纱底下的娇美容颜。
两人的距离不远不近,霍峥几乎能闻见公主身上丝丝缕缕的清冷的幽香,和绣帕上一模一样的香气。霍峥克制地嗅闻着属于公主的香味,坚毅沉稳的脸庞满是正气凛然,内里却仿佛一座随时濒临喷发的火山。
君砚并不知对方心中如何涌动翻滚的情感,她轻轻点头,只是随口一提,“霍将军可要随本宫一同走走?”
她知道霍峥肯定是要跟着父皇打猎的,定然没有时间。
谁知霍峥却十分爽快地答应下来,“峥求之不得!”
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对方一口应下,君砚也不好反悔,便让霍峥跟着自己。
霍峥始终和君砚落后半步的距离,尽管他已尽力克制,但目光还是直勾勾地盯着前面的公主,他绞尽脑汁地想和公主聊些话题。刚想说两人曾在城外有过一面之缘,但回想起自己邋遢肮脏的形象,又连忙住口,庆幸公主并未认出自己来。
正当霍峥想得出时,谁料四周竟忽然一阵风动,霍峥耳朵敏感地动了动,明显感觉到四处传来的杀气,他警觉地抬起头,将公主护在身后。
果不其然,下一瞬一群身穿黑色夜行衣的人便从四周的丛林飞身而出,手持利剑朝霍峥袭来。
谁都没料到,在戒备森严的皇家猎场,竟然会发生突袭这种事,突然出现的此刻让君砚吓得花容失色,被霍峥护在身后不断小声吸气。
“公主莫怕,卑职定护公主周全!”
霍峥语气坚定地说出这话后,便和冲上来的黑衣人们打斗到一起,这些人的武功并不弱,但却不敌霍峥武艺高强,几个回合下来便被打得节节败退。
只是他们的目标似乎并不是刺杀,眼看在霍峥手下接连损兵折将,几人转而将矛头对向手无缚鸡之力的君砚。
一人眼中凶光毕露,趁霍峥被几人围住时,他飞身朝君砚袭去,一脚将挡在前面的飞白踹翻,挟持住君砚便使轻功飞入树林。
飞白被当胸一脚踢得鲜血狂喷,见君砚被人掳走,当即大惊失色,“公主!”
霍峥怎能容忍有人在自己眼皮子底下掳走公主,他眼中杀气四溢,拔出佩剑一剑一个,随后飞快追上挟持君砚的黑衣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