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很快到了50,陈橙尝试着敲门,然后在简宁的提醒下,才想起里面应该没人才是,正准备开锁进门就听到有人出声:“你们找谁?”
“找郑仲良。”陈橙说完出示了自己的证件,说话的阿姨见状不由蹙眉。
“仲良这孩子就回去年国的时候回来住了几天,之后就再也没回来,这是发生了什么事吗?”阿姨脸上满是担忧。
“没什么重要的事,需要找他了解一点事。”陈橙解释完后当着对面阿姨的面,打开了50的门。
门一打开,扑面的灰尘迎来,房间里都罩上了防尘布,看的出来,这里确实很久没人住了。
陈橙简宁不由对视一眼,看来这一趟又是白跑了。
第7章
见两人似乎要离开, 隔壁阿姨有些着急的站在两人面前:“仲良是不是出什么事了?”
简宁看了一眼阿姨,随后问道:“为什么这样说?”
“这孩子自从出国回来以后就跟变了个人似的,而且这么久都没回家里。”阿姨说完一脸这不是很明显的事的表情看向两人。
“那阿姨知道他回国后在哪里工作吗?”陈橙打探道。
“不太清楚, 反正还是画画就是了。”对于郑仲良的工作,阿姨也不太清楚,并且他似乎也并不愿意提起。
“麻烦阿姨了, 没什么事我们就先回去了。”陈橙朝阿姨挥了挥手,心里想着等下继续回去调查郑仲良回国后的轨迹。
“那仲良那边要是有什么消息的话,麻烦你们告诉我一声,这孩子也没什么亲人在了, 怪可怜的。”阿姨眼里闪过疼惜。
郑仲良跟在两人身后没有说话,直到简宁出声问他:“对这边有印象吗?”
郑仲良摇了摇头, 他现在脑子里一片空白, 什么画面都没有。
“先查所有医院的情况吧, 他现在的状态在他们眼中应该是昏迷不醒才是。”简宁提醒陈橙。
陈橙点头,在车上的时候已经开始打电话联系局里的同事。
车子开启的时候, 郑仲良忍不住回头看了一眼, 明明是破旧的老小区, 他心里却没有半分排斥感, 反而觉得亲切。
简宁跟着陈橙一起到了办公室,那边很快查询到郑仲良住院的信息,在一家私立医院的vp病房里。
事情进行的这样顺利, 郑仲良反而有些不敢相信,他甚至都做好了接受现状的决定,倒是没想到老天突然给了他一个惊喜。
私立医院比起公立医院的规矩就多了很多, 简宁和陈橙不在探望名单里, 自然不能去上面的vp病房, 两人看向郑仲良:“那你自己先回去,如果有什么需要可以再联系我们。”
“谢谢。”郑仲良朝她们颔首致谢,然后转身去了他的病房。
因为身体处于昏迷状态,所以他身上倒是上了不少仪器,看着病床上有些苍白的人,郑仲良不由皱了皱眉,这竟然是他吗?
想起简宁告诉他的话,他只需要走进自己的身体里就好。
随着郑仲良魂魄的归位,病床上的人眼睑处也开始颤动。
病房里并没有其他人在,所以目前还没有人发现他醒来的事,就在他打算伸手按旁边的护士铃时,病房的门被人从外面推开。
郑仲良原本睁开的眼睛很快又闭上,很快就听到一道气急败坏的声音:“他怎么还没醒来,我当时不过轻轻推了一。”
“不是你推的他,是他自己摔倒的。”另外一道声音打断道。
郑仲良的记忆也慢慢开始回笼,那天发生的事也渐渐回想起来。
他原本抱着极大的抱负出国继续深造,甚至变卖了大部分家产,国内已经没有亲人了,所以他其实并没有回来的打算。
但出去以后,他才知道想要在画圈里争得一席之地有多难,在这里面,才华不是唯一,也是这时候他才明白,资本才是最重要的。
那段时间的经历和遭遇让郑仲良的画风也跟着改变,大概这就是搞艺术的通病吧,情绪总是会直接的反应在作品上。
他的画连他自己都觉得压抑,经历过太多失败的他开始认命,收起自己不切实际的想象,打算回国找份安稳的工作。
纵然心有不甘,但他已经在自己的画上感受到了危险,他如果再待下去,他不确定以及会做出什么事来。
也是这时候,他现在的经纪人赵安生找上了他,表示他的画风比较适合国内,问他愿不愿意回国发展。
回国发展本就是郑仲良的打算,现在更是遇上欣赏自己画的人,他自然是高兴的。
他以为签了赵安生,就会想其他人那样,能看到办画展的希望,但等真的签了之后,他才发现所有的发展都和他想象中的不一样。
他的画不需要印章,只有冷漠的编号,一开始,他也怀疑自己的画是不是拿去被别人署名了。
但他这个猜测很快被推翻,他看见自己的画被送到买家手里,上面没有任何印章,只有背后冷漠的阿拉伯数字。
他向赵安生表达了自己的困惑,他却一脸的毫不在意:“我这里的画都不需要印章,况且每个人都有自己独特的风格,有没有印章并不重要。”
郑仲良想反驳,但赵安生的语气已经开始不耐,甚至对他表达了指责,指责他的画情绪还不够,远不如他当时看到的。
郑仲良明白他的意思,因为回国,再加上他误以为签了赵安生就能有机会开画展,所以他的情绪比在国外好了很多,画自然就没那么压抑了。
但他没想到,赵安生看上的正是他压抑的点,郑仲良也明白,每个人的喜好不同,就有人喜欢这种黑暗压抑风。
随着卖画的钱陆续到账,以及他的画风越来越归拢以前,他的画被打回来的越来越多。
而赵安生对他也越来越不耐,直接拿出合同告诉他,要是再画不好,就让他赔钱。
郑仲良这时候才知道当初的合同被动了手脚,但白纸黑字,他只能认命,因为他没钱赔。
郑仲良想的正入,就听道赵安云再度开口:“他再不醒来,是不是该让大师过来看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