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写倒是没写,就是瘦了不少,”安南目光澄澈地看着她,轻笑道,“衣带渐宽终不悔,为伊消得人憔悴。”
话已至此,叶朵朵没什么不好承认,涩涩地扯了扯嘴角:“小误会。”
“这样的话,解释清楚就好了。”安南宽慰道。
叶朵朵重振旗鼓,来了精,“我也这么想的,等他回来,就说清楚。”
就像王姨说的,有些感情拖着拖着就没了。
她好不容易回来跟顾洗砚重续前缘,才不想因为陆时风那个渣渣就断了。
“已经回来了。”安南喃喃低语一句。
叶朵朵没听太清楚,往前凑了凑,“什么回来了?谁回来了?”
安南没回答,指着叶朵朵的嘴角,“有东西。”
叶朵朵抬手去擦,一张蓝格子手帕递了过来,她下意识拒绝,“不用了,手一样擦得干净。”
上次也是这块手帕,她拿回去洗,顾洗砚吃醋了。
拒绝是拒绝了,不过安南跟没见到似的,见她不接,就想自己用手帕帮她擦,叶朵朵眉头一皱,发现事有蹊跷。
安南同志什么时候这么没边界感了?
果不其然,就在安南伸手过来的那一瞬,顾洗砚犹如邸从天而降,昏黄的路灯,懒懒散散地打在他身上,他眼睛半眯,扫过叶朵朵,转到安南手里的那块蓝格子手帕上,散发出一股危险至极的气息。
叶朵朵警觉地往后仰了仰,拉开自个儿跟蓝格子手帕的距离,心想该怎么跟顾洗砚解释?
解释什么?她跟安南同志清清白白。
顾洗砚伸手搭上叶朵朵的肩膀,很自然地往自己怀里带了带,余光瞥到埋头干饭的安西西,小丫头太小一只,完全被她哥挡住,以致他方才根本没瞧到她,原来是三个人,顾洗砚暗舒一口气。
但威胁依然不容小觑。
“叶朵朵,”顾洗砚眼犀利,一字一字地重申道:“我的媳妇。”
安南收回手,低头,看着手里的手帕,回答:“我知道。”
接着沉默了两秒,抬头,看向顾洗砚,又说:“顾团长照顾不好,我不介意帮忙。”
语气那么温柔,却杀伤力十足。
顾洗砚握住叶朵朵肩膀的手指紧了紧,叶朵朵不敢相信,他在紧张吗?
两股强悍气流乱窜,感觉随时可能打起来。
叶朵朵屏住呼吸,伸手拉了拉顾洗砚的衣角,顾洗砚埋下头对她说:“没事儿,快吃吧,我等你。”
出乎意料的温柔,叶朵朵再次惊到,以最快的速度干完饭,手背一抹嘴,“安老板,感谢款待。”
说着,站起身,招呼顾洗砚,“走吧,回家。”
“等一下,”顾洗砚捉住她的肩膀,轻轻地转向自己,随即拿出一块手帕,小心翼翼地帮她擦完嘴擦手,一边擦一边念道,“吃的东西,怎么弄得到处都是,小孩儿一样,不让人省心。”
听是责备,却温柔得不像话。
叶朵朵怀疑顾洗砚被安南附身了,让她很不习惯,抢过手帕,自己胡乱地擦了擦,“好了,干净了。”
顾洗砚很受伤,媳妇怎么了?不让他帮忙?嫌弃他了吗?因为他的手帕没安南的好看?
顾洗砚偷摸地瞄了眼安南放桌上的手帕,记住了,蓝格子,明天他就去买。
“走啦,回家!”叶朵朵拽着顾洗砚匆匆离开。
他一个劲儿地瞪人,她怕他把持不住,真的跟人打起来。
在胡同口碰到安北,叶朵朵出于礼貌,跟对方打了声招呼,顾洗砚立马伸手握住安北,一本正经地介绍自己:“顾洗砚,叶朵朵的丈夫。”
叶朵朵:“……”
“顾团长。”郝柔站在马路对面挥手,笑得甜美,梨涡浅浅。
叶朵朵缓缓地转头看向顾洗砚:她怎么在这儿?
顾洗砚表示自己也不知道。
“顾团长,真是你啊,”郝柔已经过马路,到了三人跟前,不过那双眼睛像是长在了顾洗砚身上,从头到尾眼里就他一个人,根本没看叶朵朵和安北,“我还以为自己看错了,没想到这么快我们又见面了。”
这个“又”就很妙了。
叶朵朵再次看向顾洗砚。
“基地见过,公事,其实不熟。”顾洗砚三两句解释完,揽着叶朵朵径直离开,从头到尾没看郝柔一眼。
郝柔怔了几秒,回过,急忙追上去,“顾团长,你的伤怎么样了?我帮你……这位同志麻烦让一下。”
安北面无表情地挡住去路,身强体壮,跟一堵墙似的,郝柔往左,他也往左,郝柔往右,他也往右,明显就是故意的。
“同志你到底想干嘛?”郝柔气得脸都红了。
“不干嘛,”安北冷冷地提醒对方,“我大哥说了,破坏军婚是大罪,大姐三思而行。”
郝柔睁眼说瞎话,“我是医生,照看病人是职责,请不要胡乱编排,随意羞辱医生。”
“你是医生?”安北明显不信,哪儿有医生跟狗皮膏药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