与此同时,叶朵朵也觉得似乎哪儿不对劲儿, 这位同志说话怎么有点古怪?
用这本书作者的话来说就是, 茶里茶气!
她是感动了, 换位思考, 她要是顾洗砚, 肯定不高兴。
“放心吧, 安南同志!”叶朵朵义不容辞,义愤填膺, “不管怎么样, 我一定帮你找回电子琴。”
余光瞥着顾洗砚, 果不其然,对方对她这个态度很满意,紧抿的唇角微微松动。
而安南仍是笑,捡起最后一小块苹果喂给安西西,没看叶朵朵,说:“有叶同志这句话,我就放心了。”
“算算日子,离竞选也就小半个月时间了,我俩到现在还没有一块练习过,”叶朵朵对安南有把我,对自己也有信心,但是,他们到底是第一次合作,就像陈队说的那样,配合演出默契最重要,团里那些参加竞选的同志,哪个不是天天拉着乐器手练舞,就连杜云岚也不例外,叶朵朵思索片刻,提议道,“要不这样?我明天跟队长打个申请,你去我们团里练琴,下班后我去找你,咱俩再一块练。”
文工团有钢琴,安南还没弹过,心生向往已久,自然没意见。
有意见的是顾洗砚,他的理由也非常合理:“安南同志不是文工团的乐器手,没人知道他的实力,正因如此,你们大可以打他们个措手不及,如果不是万不得已,我建议最好不要提前暴露。”
叶朵朵非常赞同顾洗砚所言,但是,没有默契,万一把事情搞砸,到时候她选不上b角也就算了,还会连累安南进不了文工团。
“这样好了,你们在家里练习,”顾洗砚想了个两全其美的法子,“老宅那边有台钢琴,我回去就找人搬家里去。”
倒不是不相信叶朵朵,说白了,就是不放心安南。
这位同志,看起来谦谦君子,温和有礼,实则一肚子坏水,这一点,跟他太像了。
人不可貌相,海不可斗量。
小心才能使得万年船,他媳妇那么美,性格那么好,太讨人喜欢了,他不把人看紧点怎么行?
孤男寡女在文工团练习,不如在他眼皮底下,亲自守着。
“洗砚,我就知道你最好了。”叶朵朵欢喜地抱住顾洗砚的胳膊,小脑袋凑过去亲昵地蹭了蹭。
顾洗砚笑得含蓄,剑眉有意无意冲安南的方向微微挑起。
安南摸摸安西西的小脑袋。
好半天,安西西终于忍不住,伸手护住头,委屈巴巴,“大哥,小揪揪要薅掉了。”
安南愧疚地跟小妹道歉。
***
安南出院那天,叶朵朵上班没去,顾洗砚一个人对阵安家三兄妹,居然丝毫不觉尴尬,气势也一点没减,帮忙办完出院手续,在安家三兄妹齐刷刷的注视下,面不改色地推出一辆二八扛。
二八扛往安南跟前一停,大长腿跨车上,面无表情地开口:“安同志,请上座。”
安南坐到后座,牵动唇角,微笑道谢,“有劳顾团长了。”
“安同志客气。”顾洗砚脚一蹬,二八扛冲了出去。
因为惯性,安南一头撞顾洗砚背上,他也不恼,脸上仍是笑,“顾同志身体素质真棒。”
顾洗砚冰冷的唇角有浮动,“巧了,我媳妇也这么说。”
目送两人骑车走远,安西西回过,拉她二哥的衣摆,“二哥,你不觉得大哥他们有点怪吗?”
安北当然不觉得,扒拉两下安西西的小揪揪,“赶紧,回去出摊了。”
安西西气呼呼地跺脚,“讨厌!弄人家头发干嘛?!”
一人扒拉两下,两天她就秃了。
她才不要像隔壁王大爷那样,没有头发,好丑的!
***
顾洗砚骑车载着安南故意在大院绕了两圈,有人打招呼,他主动跟人介绍安南是他朋友。
“顾团长有心了。”顾洗砚用意,安南能不知道。
虽说他跟叶朵朵同志清清白白,行得正坐得端,但到底一个是有夫之妇,一个是陌生男人,往后小半个月他天天去顾家练琴,难免遭人非议。
流言蜚语之可怕,足以毁掉一个人,而顾洗砚不想媳妇再受这委屈。
到了顾家,顾洗砚直接将人领到叶朵朵的练功房,安南站在门口,看到摆放在角落里的钢琴,平和的眸底涟漪微起,垂在身侧的两只手,跃跃欲试,即便如此,主人尚未允许,他也不好有所行动。
顾洗砚做了个请的动作,安南这才抬脚走过去,小心翼翼地撑起钢琴支架,坐上琴凳,伸手,深吸一口气,开始试音。
悠远绵长的琴音从他指间缓缓流淌,让人仿佛置身于深山老林,耳边尽是大自然的低语,鸟啼虫鸣,甚至闻到了阵阵花香。
不愧是他媳妇,慧眼识珠,搭档琴技如此高超,配上她绝美的舞姿,竞选当日定能胜出。
顾洗砚为叶朵朵感到高兴,因为知道媳妇打心底喜欢跳舞,而她钟爱的事业,他必然无条件地全力支持,就算安南这个男人让他倍感压力,危机四伏。
***
也不知道是不是做贼心虚,杜云岚和赵小娟像是商量好了,同时跟团里请了病假在家休息,叶朵朵想要一探虚实也没机会,倒因此得了空闲,终于敲定了竞选表演曲目。
回到家,马不停蹄地往楼上冲,看到守在练功房门口的顾洗砚,有些意外。
顾洗砚主动解释道:“怕他偷懒,帮你看着。”
叶朵朵眼观鼻鼻观心,一语道破天机,“难道不是安南同志弹琴太好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