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实在想不通,就为了几百万,区区一幢房子而已,女儿怎么会就这么把自己给送进去了。
偏偏还因为这次事情闹得太大,不论她怎么求,沈家其他人也都不愿意伸出援手,捞一把她这个可怜的女儿,甚至就连丈夫最近也闹着要跟自己离婚。
一想起这件事情,沈太太就哭得更加伤心,对女儿的埋怨也加重了几分。
“我……”在事情发生之前,沈菲菲是真的没觉得有多严重。
从小到大她就任性惯了,任何事情都是想做就做,无论是对是错,反正总有人给自己扫尾。
“小时候我真应该多管管你,”沈太太还在继续哭,“读书的时候还只是打打人,大不了赔点钱就是,谁想到好不容易长大了,你竟然还闹出这么大的乱子来!你知不知道,就为了你这件事,你爸都要跟我离婚了!”
沈菲菲的脸色一片木然:“离了好,你们早就该离了。”
刚进看守所的第一天,她的气焰还高得很,坚信自己很快就能被放出去,可等到第二天,就只剩下对家里的怨气了。
虽然说口口声声不依靠沈家,但是真到了这个时候,沈菲菲压根没想到,家里竟然真的不管自己了。
“你这说的是什么话呢!”沈太太真是被这个女儿伤透了心,“要不是因为你这次的事情,你爸爸怎么可能和我离婚!”
“有什么不可能的,他都在外面养了一群私生子了,你还指望他做什么?”沈菲菲说。
一说起这件事,又触动了沈太太的伤心处,开始抽抽噎噎的抱怨女儿不省心,没出息,才叫那群私生子爬到自己头上来,扬威耀武得意得很。
“但凡你争点气,哪会到今天这样子!你爸也不会想着让那些外人进公司了……”
沈菲菲翻了一个白眼。
每一次,每一次,一说起这些,都不得不反反复复听她念叨家里那点破事,没想到就算到看守所里,也一样躲不开。
跟那些乱七八糟让人心烦的事情比起来,似乎就连坐牢,都没有那么可怕了。
沈菲菲的色还是木木的,直直盯着桌上的花纹,脑子也彻底放空,一直熬到探视时间快要结束,她才终于松了一口气。
一直到被催促着离开,沈太太才终于想起自己这次来的主要目的:“我会尽快帮你办保释的,我已经打听过了,你这是经济案,又没造成什么特别大的损失,保释没那么难,到时候我再带你去跟你们老板好好道个歉,要是能取得谅解,说不定还能判个缓刑。”
一听说既然要去给甄真道歉,沈菲菲的脸色马上变了:“我不去,要赔多少钱赔就是了,反正我不会道歉。”
这辈子不管闯了什么祸,她就从来都没道过歉,这一次也不会有例外。
“你这说的是什么傻话!”沈太太气道,“难不成你还想直接坐牢?”
沈菲菲还是满脸倔强:“不是答应赔钱了嘛。”
沈太太终于发火了:“你还以为是以前那些被你打的人?那可是简真的老板!如今海市风头最劲的大人物,咱们家拉关系都来不及,你可好,还搞出这种事情,你到底明不明白,就算咱们家整个都赔给人家,人家都不一定能看上!”
沈菲菲依然撇嘴:“哪有这么夸张。”
沈家虽然算不上海市最顶尖的那波,但整个家族的资产加起来也有几十上百亿,跺跺脚不说让整个海市震动,让一条街震动一下还是可以的。
要不然也不至于养出沈菲菲这种天不怕地不怕,只有老子最大的脾气。
沈太太叹口气:“人家可是把一个大公司买下来,眼睛都不多眨一下的人物,咱们家跟她比又算得了什么!要不然,你爸也不至于让你呆在看守所,规规矩矩申请保释了。”
毕竟上学的时候,沈菲菲把别人的眼角膜都打得脱落了,也没怎么样。
沈菲菲只嘲讽的撇了撇嘴角。
沈太太再一次被催促说探视时间已经到了,她只能再次叮嘱女儿:“反正在这边你先好好反省着,出去以后跟你爸认个错,再跟你老板好好道个歉……”
话还没说完,探视间的门,终于关上了。
“啰里啰嗦,烦死了!”这是沈菲菲对母亲叮嘱唯一的反应,没有半点反省,当然,就更不用说歉意了。
作者有话说:
第4章
甄真最后到底还是没有找到那颗蛋。
她后来又盯了贾雯瞳很长一段时间,包括她身边的其他人,但是再没有发现那颗蛋的痕迹。
“这种寄生虫的移动范围相当快,”就连孟璐都更加兴致勃□□来,“我这个监测器的有效范围大概是300米左右,应该能覆盖一整个酒店,但它是瞬间消失的,连移动轨迹都没有留下来。”
虽然那颗蛋再次消失,甄真却并不担心:“不用到处找了,我知道有个地方它肯定会去,我们直接在那边蹲守就行。”
至于现在,当然还是赚钱更重要。
一周以后,最后一轮招标的结果终于正式对外公布。
几乎没有任何意外,简真联合高恩集团一起拿到了目标地块的开发资格,之后就是海量资金的持续性投入,各方建筑团队的紧密配合,以及,等待收获的季节了。
只不过在忙碌间隙,某个正在被调查的嫌疑犯,突然要求见甄真一面。
甄真原本没打算去的,但是对方再次传来消息,说知道那颗蛋是怎么回事了。
甄真终于还是见了贾雯瞳一面。
这时候的贾雯瞳,早就脱掉了好不容易穿上的高定礼服,换上了看守所统一的服装,脸上也脂粉未施,看上去有些惨淡。
可说起来也怪,这样子的贾雯瞳,反而比之前的样子顺眼了不少。
甄真想了想才突然意识到,她的五官其实有几分像王桂珍,只可惜,缺少王桂珍那种坚韧而柔和的气质。
一看到甄真,贾雯瞳原本平淡的五官就迅速扭结成一团,似乎恨不得直接向她扑过来,又勉强被自己控制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