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与之不同的是符西十五岁拥有的东西他有,符西一生没拥有的,就算拥有了也失去的东西他还是有。
“说什么呢,”苏格看着苏鸽,“你爸爸他……”说到这时又将目光转向丈夫,眉目柔和,“一直都很厉害。”
“不管是把这个家打理得井井有条,还是将你和妙玄照顾好,都很厉害。”
苏鸽点点头,哒哒地走向桌边,拿起一杯温热的开水,递给苏格,星星一般的眼满是孺慕:“妈妈喝水。”
符西再次被她们忽视,而林妙玄见怪不怪,头也不抬地在看书。
也许苏格没有注意到,她说符西厉害,已经不是他在十五岁文艺晚会后,他得了第一名,她所称赞的厉害了。
他已经老了。
符西已经老了。
他第一次深刻地意识这点是在一个清晨。
当时符西换上了新买的裙子,想要勾起她的回忆,想要得到一个惊喜或者是赞许的眼,但苏格说,太鲜亮了,你不适合。
那谁适合呢?符西想说他以前就是穿这种款式这种颜色的,可是他在穿衣镜前照了照,忽然发现自己的轮廓变得深邃,失去了年轻时的灵动秀气。
“也是,这条裙子还是适合小鸽穿。”
他隐隐期待着,可她还是没觉得有什么不对地点点头。
“男孩子是要穿些年轻一点的衣服。”
苏鸽是男孩,是柔嫩的鱼肉,是花丛的花苞,而符西是男人,是豆腐渣,是枝头枯萎凋零干巴巴的花。
苏格已经很久都没有碰过符西了。
他老了,他的花期在二十五岁那年就迎来了结束,熬到现在已然是幸运。
而苏鸽却变得很像当年的符西,无论是年纪,容貌,还是他看向苏格时黏糊糊的眼,无意识越过正常界限的亲近。这些都让符西无法平衡。
符西不由唾弃自己,并且安慰自己想多了。
“鸽鸽是时候找个好人家了。”几天后的一个夜晚,熬夜赶完工作的苏格小心翼翼地上床,刚刚掀开被子躺下,她以为早已熟睡的丈夫就突然翻身,在黑暗中看着她,幽幽地说了这么一句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