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压抑着的哭腔还是没有能藏住,眼前这个拥抱着我的人,了解我的全部,喜欢着我的全部,包容着我的全部。
——
掏出钥匙打开家门的时候,看着地板上破碎的玻璃碎片,和一片狼藉的客厅,我知道这里不久前又发生了一次争吵。
争吵的内容不用多想我也知道,和我有关。
总是在外人面前文质彬彬、礼貌客气的两个人,一旦回到这个家庭,就会撕破所有的伪装,变得暴躁易怒、歇斯底里。
整个家又变得破碎不堪了。那些被胶水粘起来的、小心翼翼维护的关系,一点点小事就会重新破裂,如同这地上碎的彻底的花瓶,还有掉落在地上被踩得稀烂的鲜花。
“妈妈…我回来了。”
在客厅沙发上,我看到了眼皮微肿,妆容有些糊、狼狈的母亲。她总是高傲的样子,现在罕见的情落寞。
“宁宁,”她的嗓子有些哑,“你下午是不是见他了?”
她盯着我,眼里是受伤,就像我是一个背叛者一般的看着我:“你是我的女儿,我养大的孩子,妈妈不能没有你。”
“他凭什么这个时候跳出来要你去纽约。”
她的声音又尖锐起来了:“不许!你得听我的!我们去英国!”
“你不能再去见他了!他会抢走你的!”
她的手抓住了我的手腕,她的长指甲刮着我的皮肤,很刺痛。在头顶吊灯的光下,我看见了她湿润的眼眶,还有罕见的示弱乞求。
我知道,我可能又要该死的软弱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