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正是磨药的刘渝抬了眉眼,只一瞬,忙站起身来擦了擦手,甚是拘谨地笑了几声:“不知大人前来,失礼失礼。”
景昔笑着缓缓坐下,这刘渝看起来叁十多余模样,一身长袍松松垮垮系了腰带,色清闲。
招呼着倒了杯茶水,刘渝坐下清了清嗓子问道:“大人身子有何不适?”
“脾胃不舒。”景昔已伸出手去,而后又觉不妥,不由微微撩开袖口,露出手腕。
以往师兄为她诊脉时,此举从不需她来做。
刘渝诊了半晌脉,长眉凝了又舒,舒了又凝,不甚确定盯着她瞧了瞧小心翼翼试探问道:“大人此般状况有多长时日?”
闻言,景昔皱眉思索一番:“应有两月之久。”
“大人这是……喜脉。”
景昔怔住,而后微微摇头:“不对,上月我还来了葵水。”
刘渝轻叹一声:“大人这是初胎,又逢身子羸弱,是孕期落红之症,需补些安胎药才是。”
听罢,景昔默了半晌,方才缓缓道:“刘医出药方吧。”
出了济世堂,立在桥边,景昔眯着眼睛去看头顶湛湛苍穹。
青云山的最后一夜,是她为叶云詹解毒之时,却为此曾想会留下这么个“祸害”。
桥边柳树抽了新枝,旁逸斜出柳条正是随风飘扬,杨奎忍不住打了个喷嚏,又急急掩了嘴隐向树后。
回府时已是日暮,正是当值的萧川见了来人,忙垂眸拱手后退一步立向门后。
白日之事他早已耳闻,一心担忧她归来问罪。毕竟,他还听闻那女人下令抓了自己的贴身侍卫。
但她还是顿了脚步,回过身来质问出声:“白日我可是让你到苗婶家去知会?”
萧川将头垂得更低:“是。”
“可有让你走漏风声,抖出案件?”
“未有。”
“我以为你会比杨奎更稳重。”景昔叹了一声,柔澜似水眸色倏然冷厉了几分,“这月的值都由你来守。”
萧川窝了满肚子委屈,却也只得垂了脑袋低低应下:“属下遵命。”
送走“女主子”,萧川挺直了脊背,睨了眼门口石狮嗤了一声:“鬼鬼祟祟,当心我禀告大人,扣你月俸。”
“谁鬼鬼祟祟!”杨奎一拂长袖,大摇大摆踏进府中,幸灾乐祸斜了他一眼,又在他面前昂首挺胸来来回回踱步,“大路朝天,我又不用当值,想去何处便去何处,管得着吗你。”
“狗东西!”见他甩着膀子离去,萧川忍不住暗自骂声,而后又是一阵懊恼。
他就不该接下这差事去知会苗婶一家,半句话都没掺和上,尽在一旁听娄氏哭啼了。
乡下的妇人,见些风风雨雨便要嚎上一阵子,家长里短跟着苗婶一家又哭又诉,出门没走两步,又软了身子晕过去,他这好不容易将人扛回来,还得来一顿训,这一天天的,干的都叫什么事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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