闻言,顾笙抬起头,黯淡的眸色里闪烁亮光,而映在那双眼眸里的是沐浴阳光中的顾霖,他的笑容灿烂耀眼,美得令她移不开视线。
「想!」当然。
随后,顾霖捎来的不是专业的顏料画笔,而是一盒十二色蜡笔与图画纸。他与顾笙并肩坐在床上,苍白的小手握在掌心,引着她在纸上画出鲜艳的线条,将色彩盈满每处空白。
在那当下,顾笙觉得自己身在画中,与顾霖在草坪上嬉戏玩耍,玩到暮色四合才心满意足的回屋,在那之前,他们的双手紧扣,从未分离,如同她想像的一样。
那时的顾霖已是个整整齐齐的少年,彼此挨在一块儿的距离极近,顾笙好怕自己失守的心跳会被他听见,她终于能理解小说里「长大后要嫁给哥哥」此话的心情。
多年以后,手背上的触感顾笙到现在还记得,那大概是顾霖这辈子画过最丑的画,拿出去肯定会被人笑,想到这,顾笙不禁会心一笑。
她虚握掌心,想起往日与顾霖的回忆,眼变得更加坚定。
她要出去,和哥哥一起。
顾笙鼓起勇气面对荒唐,正想仔细探查房间里是否有其他类似的画时,安妮却晃着尾巴跑过,从门缝中鑽出。
顾笙无法放任安妮在怪异的空间乱晃,她顾不得其他,连忙追出门外,来到同样漆黑一片的走廊。
刺耳的嘎吱声从她所行之处响起,走廊上的情景如同方才一般,像是陈年荒废且年久失修的房屋,毫无人的生气,灰尘与蛛网遍布各个角落,灰浊的壁癌随处可见,甚有数个叫不出名字的昆虫在墙上爬行。
拖行的血跡止于门口,等于又断了一个线索。浑身的疙瘩竖起,顾笙搓搓手臂安慰自己,试图抚平不安与逐渐扩大的恐惧。
安妮彷彿能听见顾笙的心声,晃了尾巴踩着优雅的步伐,一路来到顾霖的卧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