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虎小哥把佑哲拖上车厢,粗鲁地把他往我身上一扔,才跳出车厢。
我让佑哲的头部靠在我的肩窝,另一手绕着他的手臂紧紧抱着他,心里不断祈祷着他不要有事,能赶快醒过来。
看见不省人事的佑哲,我痛恨方才如此胆小的自己。为什么看见佑哲衝过来时,我不马上阻止他的衝动?为什么看见拳头落在他身上时,我没有立即求饶,让小牛哥赶快消气?如果我勇敢地做了这些,悲剧就不会发生了。
都是我的错。如果不是我,佑哲就不会受伤。
眼泪无止境地落下。我现在……到底该怎么办?
「靠北,他的血一直在流!干!我的裤子!」
聪哥一上车厢,一脚就不小心碰到了佑哲的身体。他不悦地踢开佑哲,完全不理会佑哲身上的伤。
看着聪哥,我感觉到体内的血液正在沸腾。
「你在瞪我吗?你不满什么?」看见我瞪着他的眼,他不高兴地问道。
我攥紧了拳头,咬了咬牙,当体内的血管正要爆裂之际,佑哲忽然咳了几声。
我的眼泪即刻喷发出来。我说不出什么话,喉间只能发出呜呜的声响。
佑哲吃力地睁开双眼却不果,只能动动嘴巴,勉强发出了微弱的声音:「缘澄……你没事吧?」
我大力地吸了鼻子,努力地吐了一声「嗯」。
他点了一下头,唇角弯起了小小的弧度。
他明明受了那么严重的伤,却只关心我有没有事。
他上辈子是欠了我吗?为什么他老是为了我,而反抗他们?
我的眼泪一滴一滴往下滑,坐在我另一边的瓶喜和小衫也再次忍不住放声大哭。
「眼罩戴上,我们要走了。」聪哥不耐烦地把两个眼罩丢向我。
我吸了吸鼻子,小心翼翼地为佑哲戴上眼罩,再戴上自己的。
视线变得漆黑一片,车厢被关上了门,货车终于又开始行驶了。
「佑哲,你千万不能睡,知道吗?」我紧紧抱住佑哲,在他耳边对他说。
嘴巴嚐到了眼泪的咸味,鼻息间,也充满浓厚的血液味道。我咬了咬下唇,不断地告诉自己要乐观,要相信佑哲不会有事。
我此刻的身心,已经十分疲惫。
为什么我们的每一天,总是过得如此漫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