梁嬿闻声回头,接过手炉,起身去了榻边坐下。
长乐喵呜叫一声,也跟着过来。它在梁嬿足边趴下,粉嫩的小舌舔着前爪,好不惬意。
屋中只有主仆两人,梁嬿盯着房门口,门外无仆人候着。
“本宫不信,那混蛋能一直藏着我们不成?!”梁嬿愤愤,恨得咬牙切齿,“陛下和母后不会让那混蛋胡来的。我们很快就能回姜国了。”
秋月想起便难过,鼻子一酸,道:“睿王府上上下下被侍卫把守,元修派人监视我们的一举一动,想逃出去,比登天还难。”
梁嬿从榻上起身,轻轻抚摸秋月背脊,安慰道:“再熬一熬,会出去的。”
“赵千俞那混蛋能骗本宫,本宫就不能骗他吗?”
梁嬿痛恨,经过昨夜一事,她想通了,心里有了主意。
想让混蛋赵千俞放她回去,此路行不通。
她或许能试着从睿王府逃出去,但府上守卫森严,此计恐也行不通。
她和秋月想从铜墙铁壁的睿王府逃出,靠两人弱小的力量显然处处都行不通。
倘若逃一次,被那混蛋知晓,只变本加厉看住她,届时连在府上随意走动的机会都没有。
“等陛下带来的好消息。”
梁嬿安慰着秋月,也安慰自己。
母后早前便打算传信给武宗帝,细说那混蛋的不是。
她不见一月有余,姜国那边应是有消息传到南朝。
梁嬿想着事关两国关系,梁熠恐是会思虑片刻字斟句酌后再传信到南朝,而传言武宗帝对那混蛋极其看重,若要责罚定是深思熟虑过后。
算算日子,应该是不久之后要发生的事情。
再忍些时候,她回出去。
这期间梁嬿打算与那混蛋虚与委蛇,暂时顺了他意。
每日吃饭才有力气和他抗衡,绝不可再发生昨晚那样的事情。
那混蛋怎能用嘴……
梁嬿想起便觉脸上烧的慌,也不知他从哪里学来的。
梁嬿记得头次几次那混蛋便知道可以那样,他好像很熟练,又好像很生疏。
太不正经了!
传言都是假的!混蛋赵千俞哪里是寡言少语,清心寡欲,他就是一头饿狼。
有朝一日那混蛋再落到她手上,她不会再心软了。
或许先假意顺着赵千俞,他会理智许多,不会动不动便欺负她,府上整日监视她的仆人便少了些。
梁嬿抱起长乐,手掌一下一下温柔地抚摸软乎乎的猫毛。
朔风呼啸,卷起一片片橙黄的银杏叶。
一辆马车稳稳停在昭狱门口。
赵千俞从马车下来,门口狱卒看见来的人立即打起精,恭恭敬敬行礼。
顾昀吃了早饭一大早上便来了昭狱门口等赵千俞了。
终于将人等来的他面色一喜,道:“你可算来了,郭春被关在昭狱最里面,四名狱卒严加看守。咱快进去吧,我等今日已经等很久了。”
赵千俞下马车,被顾昀拉着往昭狱走了几步。
他目光落到腰间梁嬿送他的凤鸟玉佩上,步子一顿。
须臾后,赵千俞将腰间玉佩摘下,折回身去把玉佩放进马车中。
顾昀眉头紧蹙,心道赵千俞素来觉得这些配饰中看不中用,找赵千俞鲜少佩戴不说。自从他去南朝再次看看见赵千俞后,他这表弟好像腰间一直佩戴了这玉佩。
瞧着样式,是姑娘家才喜欢的。
顾昀轻轻叹了一口气,猜也猜到了这块玉佩是谁送的。
可不就是现在睿王府的那位。
但有一点,顾昀没想明白。
梁嬿送赵千俞一块姑娘家喜欢的玉佩作甚?
难不成这玉佩是赵千俞从梁嬿身上抢来的?
赵千俞放好玉佩再出来便看见顾昀杵在马车边,蹙着眉看他。
“看甚?审郭春去。”
赵千俞步子一迈,在狱卒的带领下率先进了昭狱牢门。
顾昀随即跟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