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说实在的,林昱晌不知是该笑还是该哭,该笑他父母就仅仅因为这一件事把他留在了奶奶家,该哭他从小就没尝过什么是家的滋味,最终哭笑不得,所有的所有都如此讽刺。
「妈想妈知道你为什么会选择小渊这孩子,我和他妈妈很早就认识了,小渊也是从很小的时候就看着他长大的,或许对你俩来说,我更了解小渊也说不定。他是个很顽皮且自信的孩子,他懂得去追求自己想要的东西,甚至是不择手段,所以他在十几岁的时候选择了去大城市追梦。他刚离开的那几天,圆家情绪都很低落,圆阿姨甚至大老远跑到北边的一间小庙去祈求小渊能平安,但十几年来两方的僵持不下开始成了疏远,看似关係逐渐缓和,却也越离越远,越来越陌生。」
林母的声音很轻,林昱晌低着头也不知道有没有听进去,但她还是选择把这些话说完,因为或许以后就没有这么好的机会可以让母子这样交心的谈话了。
林昱晌没有说话他只是静静的听她将往事一一说出,他勾勾手指握住了曲渊的手,其实他知道曲渊还醒着,他只是没睁开眼,他也在听林母所诉说的这一切,安静的,听她说完。
「一个人在大城市很辛苦这是所有人都知道的,更何况是个孩子,无依无靠,就和你一样。妈很对不起你,这些早该想通的东西到了如今才学会,最后苦的都是你们两个孩子。最后妈再跟你说一句,妈不会反对你们两在一起,也没资格去反对,我想着你父亲也是如此,但圆阿姨那你们还是得先说清楚,别让他们担心了。」
林昱晌:「嗯。」
说完,林母就走出了房间,不意外在门外看见了听墙角的三人,随后叹了口气,让他们都回去吧,两个孩子也都累了。
这场对话很短暂,短暂到好像改变了什么,又好像什么也没改变,躲在被子中的曲渊抱紧了林昱晌的手臂,后者也在躺平后将他纳入拥抱中。
「有什么想法吗?」曲渊附在他耳边道。
林昱晌却轻轻地摇了下头说:「睡吧,有事明天再说。」
有句话是这样说的:幸运的人用童年抚去一切伤痛,不幸的人用一切去抚慰童年。
而好在我还有你……
.
三天后曲渊和林昱晌各自向家里告辞,说是等以后时间空下来了会再来。
家里人都没有挽留,都维持着表面的那一层薄膜,送两个人离开了,所有人都想着,这些因为时间所留下的间隙,就也让时间去填平吧!至少总有一天会只留下痕跡的,毕竟来日方长。
.
两年后。
在曲渊的腿宣告康復后,几家经纪公司又找上了门,但也是意料之中,在曲渊第三次拿到对跳舞最具代表性的奖项后,曲渊就给全部婉拒了。
毕竟那奖项也是一年才一次,出事前就拿了一个了,出事后又收穫两个,这再拿就贪心了!
而他对外的理由就是:「我他妈浪费青春给这些人赚钱,我间不间啊!反正这奖也拿三次了,名也留了,想着我这心愿也差不多了了,剩下的得留着给我先生环游四海去!顺便给后辈留点念想你说是不是?」
就这么短短一句话,差点让娱乐圈震三下,一是没想到这话一下子得罪了多少经纪公司,二是这傢伙的心愿竟这么好满足,三是……也不知这怎么说着说着就出柜了呢?
不过也像林母说的,这傢伙怎么可能这么爽朗的就放弃了跳舞,想着当初他可是为了这事困扰了多久,林昱晌事后也问过曲渊他想做些什么,哪想着这第二天,一家舞蹈教室就这么坐落在了市中心最热闹的地方。
曲渊说这是他之前那些兄弟给他投资的,美名其约说是要让他带出下一届舞,说到底就是自家经纪公司还没罢手,想着到时过节或重大场合让他露个脸,表演一场,那赚的也不少啊!说自己家业两不误,肯定是世上好男人。
看着曲渊比赛的纪录片,林昱晌心里骄傲的抬头朝曲渊说;「你说着谁家男人这么厉害?」
曲渊被媳妇夸了自然乐着,一把抱紧他就道:「若我没猜错,好像是某个世界首帅,头脑聪慧且英俊瀟洒的林医生。」
刚说完,林昱晌对着他的唇就吻了上去,惹的曲渊老脸一红,导致第二天一早,又是他给林昱晌揉腰。
圆尧跟阡晓没结婚了,听说圆尧去提亲那日,阡父可是对着他念了整整一宿。
连忍倒是依旧单身,不过听说外科那有个男医生倒看上了他,每天一束花儿,天天买,天天送……
窗外花开花谢,冬去春来,时间它流漟过鬓边的行潦,也追朔至虚幻的喧嚣。
一刻鐘煮了三盏温热的茶,一盏茶燃尽两柱悦心的香。
剎那后白云飘緲,转瞬间苍狗衰老。
于是他们在这短暂间,找到了属于他们的非酋。
是耗尽了幸运与运气,却得以让时间在韶光冉冉中,去见证他们的美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