话音刚落,眼前天旋地转,
江雪萤从噩梦中惊醒,出了一身冷汗,好半天才回过来。
这个梦实在太过逼真,就算醒来之后,她的心也依然没能从梦境中抽离出来,抱着膝盖坐在床上,怔了许久。
不知道过了多久,江雪萤眼睫微微一动,才蓦然或过来,抬头看了眼窗外。
天色已然大亮,
她或许该去拍摄场地了。
像他们这种公司主要是录制综艺的时候才忙得连轴转,平常上午到公司的时间相对比较自由。
如今做了短视频之后,时间更加自由,早上起来基本上都是直奔拍摄场地,去公司的时间完全取决于什么时候拍完。
掏出手机给苗苗打了个电话,告诉她上午她可能要请个假,下午再去,之后,江雪萤就穿衣起床,推开门打算洗漱洗漱,给自己弄点吃的。
结果一推开门就看到池声正在往餐桌上摆早饭。
江雪萤愣了一下,走上前,“你还没走?”
池声:“请了一天假。”
说着,浅色的双眼扫了她一眼,“你呢?”
“哦,我请了半天。”看了眼桌上的三明治,江雪萤转身去卫生间洗漱。
等她梳洗完成,池声这边已经差不多把早饭摆完了。
吐司+煎蛋火腿生菜的三明治组合,
一杯热拿铁。
怎么看都是能让饿了一早上的胃咕咕直叫的搭配,江雪萤食不知味地吃完,“我吃完了。”
“从昨天到现在,”池声一直不动声色地等她吃完,才垂眸故作不经意般地开口,“你一直表现得心不在焉。”
“是有什么心事?”
江雪萤一怔,下意识地动了动唇:“池声?”
她其实根本没打算说什么,但对面的人却主动起身走到她面前,在她面前半蹲下,指尖扳起她的下颌,定定的,出乎预料得给了两个字的回答:“我在。”
不知道是不是指腹太过柔软,还是温度太过温暖,
江雪萤抿了抿唇,轻声开口:“……我很害怕。”
“为什么。”池声反问她,“是因为陈洛川吗?还是——”
这次顿了足足半晌,池声才得以继续下去,但微涩的嗓音平静到刻意,暴露出了点儿端倪:“后悔跟我——”
虽然昨天已被江雪萤否认,但患得患失的心情,他未尝比江雪萤少半分。
“不,不是这样的。”江雪萤轻声否认。
“我只是一直在想……”
面前的人恍惚地,目光明明落在他的脸上,但池声却感觉到江雪萤的心似乎早已落在别处。
江雪萤:“如果我没落下那只口红怎么办?”
如果她没落下那支口红怎么办。
昨天的那个梦实在太过逼真。
一想到梦里的池声,她就忍不住浑身发抖,鼻尖一酸,眼眶也酸酸涨涨的,落下眼泪来。
强忍住泪意,江雪萤哽咽着,一字一顿道:“我昨天做了个梦。”
如果她没落下那支口红,她跟池声也就走不到今天这一步了。
人与人之间的缘分原来真的就这么浅薄,
只不过以一支小小的口红维系着。
如果她没有落下这支口红,是不是就意味着她跟池声终会分道扬镳,越行越远,最终导向昨天的那个梦境。
一想到这个可能性,她就浑身颤抖不已,感到一阵后怕。
“我做了个梦。”其实不单单是是因为那个梦,从昨天到现在,江雪萤就觉得自己像是在置身于一场不真实的梦,
直白地说出自己心中所想是件很羞耻的事情,
但既然她跟池声目前已经是恋人关系,为了这段关系能够长存地发展下去,最后还是将目前现存的问题坦诚相待,虽然很羞耻,但江雪萤还是一字一顿地将这个梦境重新复述了一遍。
她说得很慢,池声也一直没有打扰她,静静地等她说完,才开口反问道:“江雪萤你是不是误会了什么?”
“什么?”她愣了愣,抬起眼。
“首先,”池声浅色的双眼平静地看着她,言辞清冷,但落地铿锵有力,“我想娶的女人只有你。”
“在遇到你之前,我曾经是个独身主义者。如果结婚对象不是你的话,我不会结婚。”
“其次,你以为我们之间的联系仅仅取决于那只支口红吗?”
“你怎么会这么想?就算没有那支口红,我也会想方设法地联系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