谯知微一开始对伯安其实并没有非分之想。她刚进谢府时,就是个窝囊哭包。伯安对她说:“我曾有一个和你一般岁数的妹妹,可惜她福薄,早早便夭折了,我爹伤心得一夜白头。”
谯知微哽咽着说:“我倒不如也早早翘辫子了,就不用像现在这般被爹娘做个物件儿抛了。”
谯知微那时刚被亲生爹娘卖掉,说不难过是假的。初来到谢府这个陌生之地,每日的眼圈儿都是红的。
她很久之后才意识到自己在伯安面前说得这番话有多么不得体,简直就是在给人家的丧亲之痛上撒盐。
她恨不能穿越回去给当初的自己两个大耳刮子,然而伯安那时并没有生气,只是无奈地摇了摇头。
伯安递给了她一张干净的旧手帕,笑得温和好看:“你和我们伯家投缘,我见你也亲切,你便把我当哥哥看待,以后在谢府有什么困难就尽管来找我。”
谯知微那时缺爱得紧,伯安的话就像一股清泉涌进枯井里。她用伯安那条暖暖的手帕擦了擦自个儿狼狈的眼泪,糯声糯气地说:“谢谢伯安哥哥”。
伯安笑着点了点头:“谢府是好人家,老爷和公子都是礼义人,以后知微就把这里当作自己家。”
伯安身上有股春风化雨的力量,让人安心又信赖。谯知微本也是个在情感上容易依赖他人的软脚虾,也没有跟伯安客气,屁大点事儿都要去麻烦伯安。
若非伯安时常督促她多学些知识,谯知微的文化水平可能会更糟糕。伯安可以说比亲哥还要称职,甚至把珍藏的书屋抵价券都送给了谯知微,可她光顾着去买些艳情话本了。
当然这事是瞒着伯安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