又问:[为什么会为难。]
“将来的事情都没有发生。我们能用一个人将来做了什么,来评判他的现在吗。也许将来他走上那条路的时候,也是身不由己的。”
“更何况,我相信齐大哥他们的品性。只要我不辜负他们,视他们为朋友兄弟,他们就绝不会弃我于不顾。”
“如果将来他们还是站到了我的对立面,我觉得未必是他们的错,更有可能是我,或者说这个世道出问题了。”
顿了顿,南流景举起三根手指:“老师问了我三个问题,我都回答了。现在老师能同样回答我的三个问题吗。”
[能。]
南流景收起一根手指:“难道老师不信任我的判断吗?”
姚容:“……”
姚容知道自己中了南流景的圈套,但她也只能如实回答:[当然信任。]
南流景又收起一根手指:“现在我的判断和老师的判断矛盾了。我就我的判断给出解释,老师却没有就老师的判断给出解释。那这一次,我们应该听谁的判断?”
[……听你的。]
“那就只剩下最后一个问题。”
南流景晃着自己竖在半空的最后一根手指,唇角微微弯起。明明很骄傲,却还是努力克制住自己,尽量表现出轻描淡写的姿态。
“老师,你说,齐大哥他们这么厉害,要是我把《古代化工基础》和《古代农业发展》交给他们,几年以后,他们能不能给我巨大的惊喜?”
“我记得,李二哥就非常喜欢算学,蒋三哥对木工特别有研究。”
姚容肯定道:[能。]
[恭喜你,流景,你已经完全具备了一位王者该有的胸襟。]
南流景眼眸微微弯起,笑得如同狐狸般狡黠:“谢谢老师的夸奖。”
“这句评价的份量可不轻。所以老师,我表现得那么好,能够再获得什么奖励吗?”
他搓了搓手,疯狂明示:“做生意是需要本钱的,我可能还缺少那么一点点启动资金……哎,真是让人发愁。”
姚容看着镜中眉目鲜活、分明是在跟她撒娇的少年,微笑道:[那就奖励一百两黄金吧。]
***
接下来几天里,南流景有事没事就去找齐明煦他们聊天,顺利摸清楚齐明煦他们擅长什么,对什么感兴趣,未来有什么大致规划。
这天上午,齐明煦他们睡醒的时候,南流景已经晨练结束,正在正厅里用早点。
等齐明煦他们梳洗好来到正厅,南流景已经准备动身去找屈建白上课。
一直忙碌到傍晚,南流景才总算停下休息。
连着几日都是如此。
齐明煦他们看在眼里,佩服在心里。
齐明煦说:“南小兄弟比我们小,却比我们刻苦。”
李观棋和齐思都出声附和。
就连平时最粗枝大叶的蒋定都很惭愧:“我们说要留下来给南小兄弟帮忙,但这么多天过去了,南小兄弟都没有用得到我们的地方。反倒是我们,在吃他的喝他的用他的……”
齐明煦深以为然。
他不是那种厚着脸皮占便宜没完的性子,在他看来,南流景给他们提供这么好的待遇,他们就要做出成绩,对得起这些待遇,否则他问心有愧。
在齐明煦的带领下,四人来到南流景的书房。
齐明煦开口第一句话就是:“南小兄弟,你的心意,我们都明白。”
南流景:?
我好像不太明白。
齐明煦主动要求南流景给他们安排工作。
简单的、轻松的,全都不要。
一定要给他们安排那种复杂的、艰难的,能够体现出他们价值的。
南流景十分感动:“这……这怎么好意思呢。”
蒋定大手一挥,不高兴道:“哎,南小兄弟这话,我们不爱听。”
李观棋也摇头,不赞同道:“你看,你又见外了。”
“就是。”齐思故意激道,“你是不是看不起我们,觉得我们不能胜任那些工作啊?”
南流景十分不好意思:“不是,我绝对没有看不起你们的意思。”
他就是太看好齐明煦他们了,所以才会如此惊喜。
齐明煦按掌于桌,阳光落在他的侧脸,明暗交错,意气风南小兄弟有什么为难事,就只管吩咐我们吧。我们会努力做出成绩,向所有人证明,你没有看错人,没有信任错人。”
十个呼吸后——
齐明煦脸上的意气风发,被狼狈取而代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