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昔好地看向姚容。
姚容道:“萱草有个别名,叫忘忧草,素来被视作是母亲花,古人在诗作文章中总喜欢以萱草代指母亲。”
阿昔轻声道:“忘忧吗……”
“我上去看看。”姚容脚尖轻点,在山壁上借力,轻松跃到萱草不远处的位置。
处于这个位置,姚容看得更清楚了。
萱草所生长的地方,根本没有什么泥土,它的根系攀在石面上,几乎用尽了全力才能活到现在。
如果姚容没有正好路过,没有正好瞥见,也许在未来几天,它就会抵挡不住秋风的侵蚀,枯死在悬崖上。
姚容用指尖碰了碰萱草因缺水而枯黄的叶子,小心翼翼挖出萱草,放进竹筐,重新跃下峭壁。
回去的路上,姚容还特意买了一个花盆,往里面盛了大半盆土,这才小心翼翼种下萱草。
浇好水后,姚容将这盆萱草摆在了她房间的窗台上。
阿昔在旁边问:“前辈,这株萱草有什么特别的吗?我看你很喜欢它。”
“它的生命力非常顽强,在悬崖峭壁上都能生根发芽,到了这样一个安逸的地方,它只会生长得更加美好。”
姚容凑到近前,细细拂去叶片上堆积的尘土:“你不觉得它的别名很美吗?忘记所有的忧愁,重新开始美好的生活。”
阿昔心有所感,微微一笑:“确实是很别致的名字。”
***
种好萱草之后,姚容陪着阿昔种下其它花草。
有了这些花草,院子总算没那么单调,看上去更有人气了。
姚容拍掉掌心的泥土,问阿昔明天要不要去城里逛逛,阿昔高兴地应了声好。
城里比镇上热闹太多了,还未进城,门外已经摆满了密密麻麻的小摊。
姚容和阿昔缴纳了入城费用,到处逛了起来,还去一家客人非常多的云吞店吃了一碗云吞面。
姚容说:“等吃完东西,我们先去找家药材铺,把你采摘的那些草药都卖掉吧。”
阿昔对这些不太了解,姚容说什么她就跟着做什么,因为城里人太多,阿昔还悄悄牵住了姚容的袖子。
姚容手掌一动,牵住阿昔的手:“这样就不怕走丢了。”
不远处的小女孩捂着嘴笑起来,晃了晃她娘亲的手,脆声道:“你看,那个姐姐也要跟我一样牵着娘亲的手,不然就会被拍花子拐走的。”
阿昔:“……”
阿昔耳垂微红,越发用力地抓住了姚容的手,假装自己没有听到小女孩的话。
她才不是怕走丢呢。
她就是觉得,牵着前辈的手,会非常有安全感。
因为在那遮天蔽日、难以分清方向的山林里,就是这只手一直在牵着她,带着她从旭阳山之北翻阅到了旭阳山之南。
沿着人流穿行片刻,终于到了城中最大的药材铺。
阿昔将她处理好的药材全部拿出来,药材铺掌柜眼前一亮,没想到她出手如此不凡。
尤其是这百年人参,他们这家店开了几十年,也很少看到这么好的品相。
掌柜是个聪明人,知道阿昔能拿出这么多好东西绝对不是个普通人,所以价格给得很公道。
所有药材加在一起,总共卖了四百二十七两。
那颗人参就卖了足足三百两。
结果掌柜把价格一报,阿昔的脸色却变得难看起来。
掌柜心下一咯噔,摇了摇手里的算盘:“可是这个价格有什么不妥?”
阿昔抿紧唇道:“并无不妥,就按照这个价格来吧。”
掌柜给了阿昔四张一百两面额的银票和二十七两的银子,阿昔收好之后,和姚容出了药材铺。
姚容这才问道:“卖出东西不是好事吗,怎么突然不高兴了?”
阿昔不好意思道:“我是想到我这几年采到过不少好药材,结果这些药材全部都落到了我师……落到了谢大夫的手里……”
姚容在路边买了一包热乎乎的栗子,掰了一颗放到阿昔的手心里:“没关系,以后我帮你把这笔账讨回来。”
阿昔将栗子塞进嘴里,心情变得轻松了许多。
姚容带着阿昔去看了杂耍,又陪着阿昔逛了逛书店,还陪着阿昔去成衣店买了几套衣服。
“你身上太素了,买了衣裙,我们再去隔壁首饰店买些首饰吧。”
阿昔点点头,满是期待地走进了首饰店,看到姚容直接往那些金饰走去,阿昔小声道:“前辈,买银的首饰就可以了。”
姚容不为所动:“你要是有喜欢的银饰,都一起买下来。”
阿昔张了张嘴:“那还是买金饰吧。”
姚容的审美一向在线,再加上有个系统在旁边嘀嘀咕咕、指指点点,到最后,姚容挑中了五件首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