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到底是何人,为何会突然出现在那座山上?
目的是什么,是不是想要对旭阳派不利?
就在阿昔心乱如麻的时候,门外有人重重拍打她的门。
阿昔拿起一件外衣披在肩上,走去开门。
大门一开,阿昔还没看清门外站着的人,就先听到了谢师姐刁蛮尖锐的指责声:“好啊,阿昔,你果然在屋里睡懒觉。你知不知道今天医馆有多忙。”
“符师弟,我就说吧,她昨晚什么事情都没有。我看啊,她的脾气是越来越大了,就因为我爹昨天让她去摘红毛草,她今天就敢不去医馆。”
阿昔气急:“师姐,你怎么可能不分青红皂白地指责我!”
“我说错了吗。”谢师姐双手抱臂,“我爹让你摘的红毛草呢?”
“我屋里有小半筐红毛草,你们先拿去应应急吧。”
谢师姐抱怨道:“你摘了小半筐?那你怎么不亲自送去医馆,还要麻烦我们两个多跑一趟。”
阿昔不愿意与谢师姐多说什么,转过身,扶着墙壁慢慢走到角落,抱起竹筐,将它交到符师弟手里。
只要稍微注意些的人,都能看出来她的腿脚不太方便。
可谢师姐压根就没注意到,她素来都不用正眼看阿昔:“这小半筐能顶什么用啊,我懒得计较你偷懒的事情了,你赶紧进屋换身衣服,然后带我们上山采摘红毛草。”
阿昔再好的脾气,都有些受不了了:“我现在上不了山,我昨晚……”
谢师姐眼睛一瞪,急吼吼打断了阿昔后面的话语:“你说什么!你不带我们上山,我们临时要去哪儿找红毛草?要是耽误了我爹的事情,你知道会有什么后果吗。别以为有慕师兄护着你,你就能无法无天了。”
“你这人怎么回事,阿昔姑娘昨晚被困在山上担惊受怕了一夜,腿脚还受伤了。都这样了,她下山时还不忘记将这半筐红毛草背下来。你这个做师姐的不关心一下她的伤势就算了,怎么还要逼她带你上山呢,你到底有没有良心啊。”满半雪站在不远处,怒气冲冲道。
谢师姐很少被人这么指责,当下也来了气:“你是何人?”
听到满半雪的自我介绍,谢师姐撇嘴。
一个小门小派的弟子,也敢在他们旭阳派的地盘上大呼小叫。
“这是我和我师妹的事情,跟你没有关系,你别多管闲事。”
满半雪哪里看不出来谢师姐的不屑,气得咬牙:“今天早上是我送阿昔姑娘回来的,我和我师父他们都能为阿昔姑娘作证。我原以为旭阳派弟子十分团结,没想到今天竟然亲眼目睹了一出压榨受伤师妹的好戏。你要是再闹下去,我就要喊旭阳派其他人来评评理了。”
呸,谢师姐看不上昭天门,她还瞧不上谢师姐这副做派呢。
到时事情要是闹大了,倒霉的反正不会是她这个客人。
符师弟连忙扯了扯谢师姐的衣袖,提醒她收敛一些。
谢师姐也有些投鼠忌器起来:“我……我之前又不知道她受伤了。”还将责任一股脑推到了阿昔身上,“阿昔你也是,怎么不早点告诉我。”
满半雪是在为自己讨公道,阿昔不是那种不知道感恩的人,她也难得在谢师姐面前强硬一次:“我刚刚要说的,但师姐你打断了我。而且我刚刚去拿竹筐时,走路都是一瘸一拐的。”
满半雪在旁边哈哈一笑:“就是,你是医者吧,难道没学过望闻问切?噢,我说错了,就算是没学过望闻问切的普通人,也都能看出阿昔姑娘的腿脚不太方便。”
谢师姐被讽刺得面红耳赤,在原地狠狠一跺脚,转身跑走了。
符师弟看了看谢师姐,又看了看阿昔:“阿昔师姐,你好好休息。”追着谢师姐离开了。
阿昔没管他们,对满半雪道:“满姑娘,方才多亏了你。”
满半雪摆摆手:“举手之劳,我就看不惯她那样。”
阿昔问她怎么来了,满半雪道:“我们门派落脚的地方距离这里不远,听到这里有吵闹声,我就过来看看。行了,事情解决了,你也快回屋补补觉吧。”
阿昔苦笑,关上了门,却知道自己接下来没办法补觉了。
谢师姐这么怒气冲冲跑回医馆,只要稍微添油加醋一通,师父肯定会责怪她。
但是就算她急急忙忙赶过去解释,也没有用。
疏不间亲,师父肯定会站在谢师姐那边。
虽然阿昔能理解师父的做法,但是作为被苛责的那一方,阿昔实在是有些倦了。
为什么只见过一次的满半雪会为她仗义执言,突然出现在山洞里的秘前辈能处处照拂她,与她日日相处的师父、师姐和师弟却如此待她?
阿昔静静坐在门口等待。
果然,一刻钟后,谢大夫过来了。
“师父。”阿昔平静地喊了一声。
谢大夫的城府不像谢师姐那么浅,他先是问清楚了阿昔的情况,才不轻不重地道:“阿昔,你这两天在屋里好好休息,暂时不用去医馆帮忙了。你师姐的脾气一向很急,你不要放在心上。”
阿昔点点头,没顺着谢大夫的话说自己不会放在心上,而是道:“师父,我这几天不能上山,你需要我把野生红毛草的位置画出来吗?”
谢大夫太了解自己的女儿了。
经过之前那一遭,就算阿昔把红毛草的位置画出来了,他女儿肯定也不乐意去山上采摘。
靠三弟子一个人采摘,估计也摘不了太多。
谢大夫道:“不用了。近日用的止血药物太多了,我会跟掌门那边多申请一些银两,去附近城镇的药铺采购一批草药。”
阿昔说:“这样也好,早知道就早点去药铺采购了。”
谢大夫被噎了一下,下意识看了阿昔一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