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是,许听晚他们因着天气的原因在这里多耽搁了几天。
但这几天不是完全没有收获,她粗略了解到一个团队应该怎样进行调研,也深刻感知到女性在天灾面前的脆弱性。
等天气稍微好转一些后,团队的工作又重新步入正轨。
裴竞序因为工作原因,没办法在信号极差的环境下长久地呆下去。
两人在一起的第二天,他就不得不回到京江处理一些工作上的事。
走之前,许听晚把他送到上车的地点。
一辆黑色商务车早早地停在那儿,看样子是他特地安排的车辆。
司机见到裴竞序,立马拉开车门,前来提行李。
他的行李不多,放置起来费不了多少时间。
然而,等一切都准备妥当,裴竞序还站在车外,絮絮不休地唠叨着。
许听晚出门前还带着一点不舍的情绪,经他这么一念叨,那些仅存的不舍都被他一点点地消磨光了。
“你可以走了。别让司机师傅多等。”
“才这么一会儿功夫,就嫌我烦了?”
“不是。我怕你耽误工作。”
“行了。我马上就走。”裴竞序笑笑,两手拢着许听晚的衣领,替她拉好拉链。
拉拉链的时候,手背碰到她柔软的脸颊,脸颊被风吹过,一片冰冷,他顺势托起,一脸凝重:“怎么冻成这个样子。”
“没有啊。我不冷。”
“你的脸是冰的。”
她拍开他揩油的手:“在室外,谁的脸不是冰的?”
“我的脸是热的。”
“我不信。”
“不信你贴贴看。”他恬不知耻地把脸凑过去。
许听晚愣了一瞬,后知后觉男人的目的,脸一红:“裴竞序你能不能要点脸。”
裴竞序只是垂眸笑,一边笑,一边抓住她的手腕,一把拉入怀里,然后教她把手圈在自己的腰上。
“过几天来接你。”他下巴抵着她的脑袋,掌心托着她的后脑勺,揉了两下:“呜呜会想你。我也会。”
声音温柔,蛊得要命。
许听晚仰起脑袋,踮脚,脸颊贴着他的侧颈,蹭了一下。
这一切都被司机师傅看在眼里,他一大把年纪什么都经历过,却还是被这小年轻的伎俩弄的脸红。
好在回去路上,车内氛围一直很好。
他习惯于从后视镜那儿观察后排的姿势表情,他看见裴竞序单手支着脑袋,嘴角掩藏不住喜悦。
这一天,他从未觉得给裴竞序开车是这样一项轻松自在的工作。
同样的待遇,不仅体现在司机师傅身上。
他出现在公司的第一秒,公司上下就发现了那些发生在他身上的情绪变化。
有人在低下窃窃议论:“很难想象,像裴总这样阈值高的人,究竟发生了什么事,能如此大幅度地调动他的情绪。”
“或许是碰上什么十拿九稳的项目了?”
“这最不可能。我觉得他在工作方面的阈值都快拉满了,或许是别的方面,比如恋情。”
“也不知道是哪路仙,能把他哄成这样。怪想认识的。”
“怎么?想偷师学学本领?”
“当然不是。”那位员工捻起工位上的串珠,捻了几颗:“我想拜拜。最好我们老板娘天天都有这本事,把他哄得服服帖帖的,把我们公司这种严肃板正的风气好好整顿一下。”
此时被哄得服服帖帖的男人抬腿迈入会议室。
会议室内裴绍正在发脾气,他认为风控部在做财务尽职调查的时候出现了工作疏漏。
可风控部拒不承认,还给出了一大堆的理由。
裴绍被气得不轻,向裴竞序递去告状的眼。
裴竞序解开西服扣子,坐下,没说话,眼示意他们继续。
会议结束后,裴绍一脸不可置信地跟在他身后,追着他问:“你怎么了?出去一趟,脾气都变好了?你知不知他们犯得错有多低级,换作之前,你早就会上下他们面子了,这次居然什么话都没说,敢情恶人全让我当呗?”
“已经让他们重做一份了。”他走到总裁办,一手搭在门把手上,指纹识别锁发出’滴’的声音,随后,门被推开。
“还有。你之前一直强调关于人的尽职调查要做得再到位一些,不单要看创始人是否涉及诉讼和大额债务,就连对方的成长经历、名声、个人品质也要多加关注。你看看他们交上来的都是什么?我甚至只能知道这位创始人叫邵凌。”裴绍跟着走了进去,顺手把手里的报告往前一丢,双手撑在桌面上,颇有几分气势:“我当然知道你让他们重做了人的尽调,也在考虑是否要亲自约见他。但这不是重不重做的问题。我只是怪你的态度。”
“我什么态度?”他在那把皮质老板椅上坐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