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韵听着岸边的说话声,实在难以配合身后的男人,公主殿下在岸边停了许久没走,单方面与凌统领吵架。
她不想发出声音被公主听见,但是魏湛却不顺着她的意思,魏湛他亲妹妹在不远处说着话,但他却丝毫没有什么羞耻的心理,反倒是更兴奋了。
谢韵转身朝着男人的肩膀打了一下,见他不肯停手,就扬起爪子往他脸上挠。
“力气不小,都破相了,你让你男人明天怎么上朝,这岂不是要被天下人笑话去了。”
魏湛阴恻恻地压在谢韵身上,张嘴咬了一下她的肩膀,没用多少力道,没感觉到疼,就是有种钻到骨头缝里的痒。
“你自己找的。”眼见岸边的两人走远,谢韵缓缓松了一口气,但是语气仍旧不善地说:“方才公主殿下和凌统领都在岸边,你还这样...昏君行事,陛下脸面都不要了,还怕别人笑话这道浅浅的抓痕?
说不准前朝的那些重臣们看了还得松一口气,心里暗自庆幸,陛下就算是偷|情去,做了什么搬不上台面的事,那也证明了陛下对女子还是有兴趣的,不至于到不能延绵子嗣的地步~”
宫里的流言蜚语传了许久,已经许多大臣觉得帝王或许是真的有好男色的意思,嘴上不说,但都在心里怀疑,接连递上来的选秀折子和各地献上的美人就可见一斑。
“朕对女子有没有兴趣,你不清楚吗。”魏湛抽出她腰上的带子,将这双会挠人的手绑了起来,免得一会她受不住,还要伸出爪子来挠人。
“你还绑我,魏湛,就只是这样求芳心的?”谢韵打不过他,心里极不服气。
船上晃晃悠悠不好用力,魏湛便掐着这把细腰,将她放在了他身上,跨坐着含了进去,“说好了今夜听我的,不能反悔。”
游船在河里顺着水流缓缓飘着,船体有时平缓有时剧烈摇晃,在水面上荡开一圈圈波纹,船外听不见水声,但船内却能听见黏腻的水声。
起先还好,后面忍不住嗓间的哭吟,实在难耐,好在花灯节人声鼎沸,桥上和岸边都有很多行人路过,各种声音嘈杂,也就没人注意到河里的声音了。
直到深夜,岸边的行人散尽,河面上也平静下来。
魏湛抱着紧紧抱着怀里的人,唇边抵着她的额头,低声缱绻,“河上湿气重,我们回去吧。”
怀里的人安静躺着,闭眸歇,顿了许久才回,“你要回宫?但是这个时辰了,宫门已经下钥了吧。”
“不回宫,回你家。”
“哦。”一个临时的宅子罢了,她哪有家啊。
魏湛将船滑到岸边,为她整理好衣衫,抱着怀里没放下,进了岸边等候已久的马车中。
马车从谢府后门停下,是白管家带着乐窈来开的门。
白管家是魏湛从前的管家,现在就算在谢韵府中办事,但实际上还是魏湛的人。
正房已经备好了热水和木桶,魏湛抱着谢韵进了正房的浴室,亲手将她洗好,他自己则是随便用温水随意擦了擦,然后就抱着谢韵进了正房床帏里躺下。
夜间将睡未睡之际,谢韵问他什么时候走,毕竟明日还要上早朝,大早上从府中去宫里的话,可能还会碰上其他官员,眼看着要子时了,魏湛还是现在回宫的好,不然就耽误时辰了。
魏湛拍着她的背,闭上眼睛似乎是已经睡了,闻言将她抱得更紧,轻声道:“不上了,睡觉。”
“随你。”
谢韵懒得管他,没一会就睡沉了。
他嘴上说不上了,但明日还不是要一大早爬起来,也睡不了两个时辰,仔细想想,当皇帝也是挺惨的。朝臣们上朝点卯也挺惨,连个觉都谁不好,还是清清闲闲的还,当个富贵闲人,这一生过的最幸福。
翌日清晨,当谢韵睁开眼睛在身边看见魏湛时,她先是愣了一会才去推醒他。
“这什么时辰了,你还真不去上朝啊!”春宵之后不早朝,他还真要做昏君不成。
“别闹。”魏湛长臂一伸,将已经坐起来的谢韵又搂在了怀里,蹭着她的乌发,嗓音沙哑着说:“昨夜出来之前已经安排好了,朕今日染了风寒,停一日早朝,紫宸宫今日闭门谢客。”
“你还真是...”谢韵失笑,安心靠在他怀里,没想到魏湛还真能做出这种事来。
两人磨磨蹭蹭从床上起来,谢韵看魏湛已经清醒,就要下去穿衣裳洗漱,但是魏湛拉住了她的胳膊,又将她抱住,困在腿上。
“朕昨日忘了问你,今日细想才想起这茬。”魏湛手指把玩着她的头发,面上带笑道:“你这身子是怎么回事?朕从没见你喝过避子汤,但几次下来,你这肚子是一点动静没有,你也从没有担忧过这事,对这事,你究竟是怎么想的,总得与我说一声。”
“嗯...这自然是,生不了啊。”
谢韵想起昨日她吃了解开变声药丸的解药,夜里还那么...也不知道这次有没有事。
但是这药丸的药效白天还在,也不能到了晚上就失效得那么快,所以应该是没事的。
魏湛面色不改,他深深凝着谢韵风轻云淡的说她不能生,心中纵然有些可惜,却没有什么别的想法,“没事,以后朕让宫中的太医给你养养,养不好也没事,子嗣都是可以过继的,有没有都一样,我不在乎这个。”
谢韵沉默。
他好像是误会了什么,她的意思不是她不能生,也不是身体上的问题,只是因为在吃这个变声药丸的时候会有避孕功效罢了,以后不吃就正常了。
不过她现在也没有给他生孩子的想法,就随他怎么想吧。
谢韵不说了,魏湛也不问了,怕问多了她再觉得他在意这个,从而产生怨怼,所以这个话题就到此为止。
两人收拾好,出门时已经有马车在外面等着了。
谢韵今日倒是没什么事情,本准备在府中好好待上一天的,谁知魏湛临时给了她一个差事,让她去城外盯着盛阳州府那些官员施粥。
青州水患持续了许久,确实有许多难民跑到盛阳城外求生,朝廷下令盛阳州府组织施粥和登记造册,将流民都分配到盛阳城外的乡镇里,安置好这些人。
谢韵一听,出门前拿上了魏湛给的金牌。
又是监察一类的差事,这差事不好干啊,去一趟基本上就将州府里的那些官员得罪遍了,她可得带着这块金牌去,说话腰板硬,做事也有底气。
魏湛将谢韵送到城外粥棚便走了,谢韵知道他在宫外还有事情要做,也不多嘴去问,悠悠闲闲拿着金牌下了马车。
她看似身后空无一人,但却有魏湛安排的暗卫跟随着,安危无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