匿住唇边的浮动,他问?:“怎么了??”
“那件翡翠项链,是我外婆当年被骗走的,我想买回来。”
她一脸认真,看向此刻正被全场人注目的顶级帝王绿,不计其数的情愫从记忆深处翻涌而来,几乎是瞬间,就吞噬了?看似固若鸡汤的心脏。
她觉得眼睛有些不舒服,但还是死死盯着他,甚至已?经?做好了?被拒绝的准备。
“可以。”时绰简言意骇,没有更?多的词藻。
扶在他臂上的手指一缩,顾倚风诧异:“你不再问?问?了??就这么相信我?万一我是骗你的呢?”
她张口要借的可是上千万、乃至上亿!这男人就这么不把?钱当钱啊!
时绰莞尔,抬起另一只手,轻轻地拍了?拍她的手背,随后及时触手,没有更?进一步的动作,像安抚一般。
语气?也稀松平常。
“这点钱,我还是不缺的。”
“不用还,做你想做的事就好。”
喉间生了?丝丝缕缕的涩意,顾倚风转开脸,别扭地说了?句“谢谢”,随即出价。
她对这套首饰势在必得,一张口就是天价。
不少人注意到?她身侧的那位,哪怕给得起价格也无意再参与。
拍卖师见?怪不怪,很快便?给出了?最终的结果。
随着小锤的落下,顾倚风眼里的笑逐渐泛滥。
她重新扭头,看向依旧波澜不惊的男人,再次道:“我还以为会高出很多,回去还你。”
指腹滑回椅侧,时绰语气?多了?分无奈:
“都?说了?不用还。”
“更?何况,时太太用时先生的钱,天经?地义?。”
拍到?了?久别重逢的故物,顾倚风心情尤其好。
坐在返程的车上,她在跟外公通话。
“是呢我找到?啦……嗯嗯,已?经?拍下来了?……行,那您派人来拿吧……好,拜拜。”
原本正盯着窗外的景物看,听到?结束的语气?词,时绰缓缓转过头,视线顺着她的发丝蔓延而下,掠过高挺的鼻,最后定在殷红的唇。
看着她喜笑形于色的模样,时绰幽幽开口:“很高兴?”
顾倚风看向他,兴冲冲地点头:“当然高兴呀,你知道那只翡翠项链对我的意义?有多大?吗!”
时绰挑眉:“说来听听。”
“那只帝王绿项链是我外公送给外婆的,是他们的定情信物,银链身后面还镌了?我外婆的名字呢。”
“但是后来我外婆得了?阿尔兹海默症,不知道为什么把?它?从家里带了?出去,等回来的时候就丢了?,是被有心之人骗走了?。”
“真没想到?会在今天看到?,时绰,谢谢你带我来!”
这是今晚她第三次对他说“谢谢”了?。
笑容一次比一次灿烂,眼?一次比一次明亮,口吻也一次比一次真挚。
被她的雀跃感染,时绰的嘴角也多了?分笑:“又不是大?事,不用一直对我说谢谢的。而且,我觉得这样会很见?外。”
习惯性地眨眨眼,盯着他那双眸,顾倚风不受控制地心跳加速。
他的眼睛颜色明明很浅,可不知道为什么,就是感觉那是一方?暗藏漩涡的海,而且海底深处,还埋着不计其数的珍贵宝石,璀璨又夺目。
吞咽一口,她赶紧避开对视,小声嘟囔:“狗男人笑起来还怪好看的。”
时绰:“什么?”
“啊没什么!”顾倚风赶紧改口,重新看回来,开始装无辜:“我什么都?没说呀,时总肯定是听错了?。”
“是吗?”时绰眯了?眯眸子,笑意更?浓,只是远没有方?才?温和。
不等开口,一声“咕噜噜”在车内传开。
热浪铺天盖地袭来,顾倚风捂住脸,耳根都?在发热。
她弯着脊背,整个人的身体都?朝车窗那边靠过去,一个字都?蹦不出来。
安静两秒,时绰短促地笑了?下:“饿了??”
遮脸的手还在倔强,她瓮声瓮气?道:“有点。”
说完,她终于舍得放下手,露出红透的面颊,说是娇艳欲滴也不为过。
而且不知道是不是错觉,那双瞳仁中,好像还蒙了?层水雾。
呼吸微微一滞,时绰不动声色道:“想吃什么?带你去吃宵夜。”
看了?眼驾驶座上的司机,顾倚风试探地说:“火锅……”
时绰没说话,眼?却陡然暗沉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