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诸如此类,听得耳朵发麻。
这些把她压得喘不过来气的话,来自她的母亲。
手机越刷越烦,哪怕屏幕上是她之前最喜欢的猫咪卖萌视频也看不进去,最后干脆仗着有地毯,丢到了某个角落。
整个人呈现一个“大”字躺下,呆呆地望着天花板,面无表情,眼涣散无光。
这时,来电音乐响起,她吓得一个激灵,连忙又把手机攥进掌心,然后接通。
“你现在在酒店吗?”
熟悉的男声,清冽却不疏离。
看着显示的备注愣了一秒,她答:“在呀,怎么了?”
“那不知道我有没有荣幸,邀请小顾女士共进晚餐呢?”
原本一成不变的语气有了波澜,虽然看不见,但顾倚风理所应当地觉得他应该是笑了的。
他长得好看,笑起来更甚。
哪怕只有一点点。
也是下意识的,顾倚风想逗逗他,便故意说:“很可惜哦,时总没有这个荣幸。”
“是吗?”
那边的人又说:“那你跟我说说,谁比我更有?我去学学,争取下次把他比下去。”
顾倚风笑出声,起身走到窗边,哗啦一声,厚重的卡其色窗帘被拉开,透过硕大的落地玻璃窗,她正好看见了外面的人。
他孤身站在那辆迈巴赫的前面,整个人的气质与周围三五成群的喧闹格外不同。
像是一只误入凡尘的仙鹤。
超过两分钟没说话,电话那边的人主动道:“顾倚风,下楼,我在等你。”
“诶?可我不想下去怎么办?”她软着语气,成心难为他。
男人也不急,循循善诱:“那之前说好的红宝石也不想看看了吗?”
这男人!真会捏她死穴!
她如是想,还是松了口:“那你可好好等着,仙女马上就到。”
男人哑然:“好,我等着仙女。”
挂了电话,顾倚风没有火急火燎地赶下去,而是先换了身衣服,还特地挑了只颜色适宜的口红。
在全身镜前反复确认没有不得体后,才不慌不忙地去按电梯。
她出酒店大门时,男人果然静静站在原地。
黑色的风衣尽显肃穆,里面是一件中领的纯白毛衣,原本淡漠的气质被中和,俊郎的线条在明晃晃的灯光下,难得柔软。
看见她时,还晃了晃手。
心脏陡然错了一拍,她想让自己别显得那么迫切,走过去的步子也变得很缓。
可哪怕等候多时,也难以在他脸上寻到不耐烦的色。
盯着看了一分钟,只能瞧见一如既往的矜贵脱俗。
抬手敲了下她额头,时绰似笑非笑:“看什么呢,上车。”
揉了揉被他冰凉指骨碰过的位置,顾倚风哼道:“痛诶。”
开车门的手一顿,时绰回头:“疼?”
见他当了真,顾倚风又赶忙道:“骗你的。”
语调乖张狡黠。
说完,她一把挤开男人的身形,一溜烟地钻进了副驾驶里,重重带上门,只昂头透过玻璃窗看他。
车窗玻璃贴了太阳膜,外面的天色又很昏暗,他站在外面什么也看不到。
可她不一样,他脸上的一切变化,她都尽收眼底。
因此当男人嘴角出现的一丝弧度时,她看得极其清晰。
很快,他从另一侧拉开了驾驶座的车门,也坐了上来,还卷进一身风霜气:“想吃什么?”
问完,又突然想起什么,严肃地追加:“不许说火锅。”
眨眨眼,顾倚靠佯装生气:“哪有这样的呀,一点都不民主。”
“民主?”
时绰哂笑:“你是指沾了一身火锅味的那种民主吗?看不出来,时太太喜好挺独特。”
二度听到这三个字,顾倚靠心如擂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