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亡当头,谁都只能袖手旁观──哪怕是寿命长得彷彿永无止尽的魔族。
魔王看着五官成熟、褪去青涩稚嫩的男人,如今像个走失的孩童坐在地上抱着膝失声痛哭,清秀俊逸的脸蛋被扭曲到仅能以「丑」来形容,时光一瞬间像回溯到他们初见之时,恍若他从未长大,未曾从一个想哭就哭的幼儿变成怕丢人忍着不哭的成人。
魔王想安慰他,但他从没有安慰过人,不知从何开口,踌躇了一阵后决定乖乖闭嘴,挪动身子靠近男人,肩膀轻轻倚着他,魔王感受到衣料之下的肌肉与骨骼的坚硬,男人哭得一耸一耸的肩反覆擦过他。
也许是哭累了,男人凌乱的气息逐渐平稳,抹了抹满脸的眼泪鼻涕,留下抹不净的泪痕,深深吸吐一口气,红肿的双眼眨了眨,湿润的睫毛搧动几下。
「我要回去处理我妈的后事了。」男人眼空洞,声音沙哑哽咽又难听,但魔王没心情笑他,只是点点头让他快去吧。
「你要好好的。」魔王没头没尾甚至没脑的说出这句,男人没有笑的力气,也没有过往回以玩笑的精,满面疲倦的又是几个眨眼。
「我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