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邈看池青灼,他好像站在上帝视角,完全不在意似地拿捏着他们,又或者说不屑更加贴合。
他等待着陈兰心费尽心思从池远方手中拿走禾易,再手指轻轻一挥,让禾易像一具冷冰冰僵硬的尸体瞬间倒下。
塞钱进去补贴运转,一定是无底洞。不塞钱进去,那就去找关系。
唯一能找的关系是搬起石头砸自己脚的关系。
池青灼的想法很简单,陈兰心的野心太大又太狂妄,适时让她摔一跤,挫挫锐气记住教训,实在太重要。
而他的儿子,跟自己完全无关。
他并不在乎这个人。
陈邈被他的尖锐与算计猛地刺痛,也对他身上那股居高临下,看不起人的鼻息感到厌恶。
他想到眉头紧皱的陈兰心,想到那些再家门外守着要砸东西的工人,而他,高傲得如同端坐戏台下的看客,冷眼旁观着台上的小丑。
只是自己,恰好是小丑中的一员而已。
陈邈不明白,在他眼里,池青灼只是运气好,他生来就拥有别人难以企及的东西,而他依靠着这些金钱与地位高高在上,俯瞰所有人。
他凭什么。
陈邈实在太想把他高傲的头颅按在地上,让他也享受被别人踩在脚底的滋味。
陈邈脑海中闪过熟悉的身影,干净,不掺杂尘的身影。
难道真的一点都不可撼动吗?
也不一定。
“也请你,好自为之。”
“我很好,谢谢。”
陈邈说完转身离开。
池青灼拽起包,回家收拾行囊,整装待发。
物理竞赛对他而言是乐趣,他享受物理带来的新以及对世界观的重构,欣赏浩渺宇宙中蕴含的算式,他们规律而对称,其中美感令人折服。
物理,在他这里,同样也属于艺术。
而且,物理也是连接他和钟灵的纽带。
妙的缘分,让他心情愈发畅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