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赶忙说道:「隐隐别信他,他不敢杀我!」尽冬还得利用我救回半夏,他仅是虚张声势罢了。
我语音方落,尽冬的长剑划过我的手臂,疼痛与鲜血漫开,但我不敢喊出声,就怕影响了隐隐,而尽冬却未放弃这机会:「隐隐啊,你是殿暗卫出身,自然知晓即使不杀人、多的是使人痛不欲生的法子吧?」
「判徒!」刀光剑影中,隐隐的愤怒溢于言表。
尽冬更进一步将长剑抵在我的脸颊上,威吓:「再不束手就擒,我就划花她的脸呦,嘖嘖,这么好看一张脸当真可惜了。」尽冬刀身微微下压,冰冷的刀身与脸接触的那处略感刺痛,想来是锋利的剑刃割出了一道浅口。
「住手!」这句话几乎是同时自隐隐及言羲口中而出。
当我听见隐隐说出「住手」二字,便知大局已定,他终究无法放下对我的顾虑,我的存在又一次让他身陷危机,隐隐扔下了两把青铜剑、束手就擒,见他沦为囚徒,愧疚与自责淹没了我的双眼……。
「真乖,殿教育得不错。」尽冬满意地点点头。
让一群士兵远远保护着的言羲见我狼狈,急言:「尽冬,放开锦尘!」
「放肯定会放,但我也得先自保自保。」尽冬拿起腰间掛着的葫芦瓶、咬掉瓶塞,掐着我的下顎硬是将其中液体强灌我喝下,直到葫芦见底,他才安心松开我。
「咳、咳咳咳、咳咳!」口鼻呛得厉害,我伏在地上一阵咳嗽,这味道……是酒?
「你给她喝了什么?」言羲话中藏不住阴冷的怒意,向来情绪不显于色的他此时的情绪一目了然。
「毒酒呀。」尽冬随地扔了葫芦,理所当然说道:「这毒不会立即毙命,但若没我的解药,三日内肠穿肚烂而死。」
原来如此,他是想用我的命保自己的命,言羲想我活、势必也得容忍尽冬残喘,如今想来他方才所谓的谈判就是如此,不过隐隐突然出现让局势更加混乱了些。
说也怪,明知他投毒于我,我竟未像隐隐、言羲般怒目或动摇,也许是一连串的事情让我没有力气去在意,也许是我体内早就藏着极乐果之毒、多一样也无伤大雅,我脑中想的不是如何取得解药自救,而是事已至此,隐隐和阿锦州的族人如何脱身?
隐隐的归来、尽冬的毒药全是言羲意料之外的,即便如此他很快即下了决断,他将隐隐关入天牢、严加看守,尽冬则被软禁于参天塔,而我被他安置在了猗桐宫他从前的卧房中。
太医处理了我手臂、脸颊以及舌上的伤处,药涂在伤口上又刺又麻,我不禁担忧着隐隐方才打斗所受的伤是否无恙,其实我心知一旦入了天牢那种地方,即使无恙终会成了有恙。
房门口有人把守、我出不去,我试图以死威胁逼守卫退去,可惜失败告终,言羲对他们下了死令,若我逃了、他们人头落地,为难他们毫无意义,能做决定的是他们的主子,如今我唯一能做的只有等他来……。